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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帶雨,惹人憐愛。
田素素深諳討男人關愛之道,她淚流不止,悽楚答:“我娘去世了,這世間,素素再無半個親人,每每考慮今後的日子,怎能不傷心?怎能不憂愁?”
“怕什麼?一切有我呢。”郭弘軒憐香惜玉之心陡盛,輕輕摟美人入懷,“我言出必行,答應了大娘,就一定會盡力照顧你!”
田素素順勢依靠對方肩膀,啜泣,柔弱無助。
丫鬟見狀,識趣地默默退下。
田素素鬱鬱寡歡,“我娘臨終前說的話,公子不必放在心上。非親非故,萍水相逢,素素已經得了恩人許多幫助,感激不盡,不敢奢望更多。”
“唉,你總是這般見外,我卻不願做一個言而無信之人。”郭弘軒寵愛一笑,叮囑道:“趕緊收拾行李!咱們儘快啟程,先把大娘送回家鄉安葬,然後再從長計議。”
“啊?”
田素素一愣,再度雙目圓睜,忙抬頭,詫異問:“回秦州?”
郭弘軒答:“是啊。這可是大娘的臨終遺願,既然答應了她,豈能不辦理?”他邀功似的說:“我知道,姑娘害怕出遠門,放心,我會陪你的。”
“但、但是——公子不是要赴考嗎?”
田素素擦了擦淚,坐在旁邊,定定神,正色勸道:“科考要緊,奴家萬萬不敢耽誤公子的前程!您得專心溫書,素素已經想好了:先把我孃的靈柩寄放在郊外一處廟裡,等時機合適了,再運回家鄉安葬。”
“這怎麼行呢?”郭弘軒一聽見“赴考、前程”,頓感頭疼,皺眉說:“此事不能拖延,拖延則不敬。”
田素素絞緊手指,蹙眉提醒:“但科考——”
“無妨!”郭弘軒擺手打斷,滿不在乎道:“快去快回即可,如無意外,應該能趕回來應試。”
田素素滿心不贊同,意欲反對,卻發覺對方微惱,加上對方是仗義相助,她作為女兒,硬攔的話,倒顯得不孝了。
她垂首,眸光暗轉,怯生生問:“運送靈柩,是素素的家事,不應該麻煩公子的。您突然出遠門,令堂等人,同意嗎?”
郭弘軒苦惱嘆氣,“家裡不太同意,但並未強硬阻攔。你放心,我說了幫忙,就一定幫到底!”
“……多謝公子。”
田素素心思轉了又轉,最終起身,感激福了福,“幸虧有您仗義相助,要不然,素素一籌莫展,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趕去秦州。”
郭弘軒忙攙起對方,親暱說:“叫你別見外,你總是不聽!事不宜遲,姑娘快去收拾行李,我來之前,已經僱了幾個鏢師,以保平安。”
“嗯,”
田素素察言觀色,左勸右勸,郭弘軒卻執意要去秦州。
於是,她完全被打亂了陣腳,無奈回房,枯坐對著銅鏡,面無表情。
“姑娘,郭公子僱了馬車嗎?”丫鬟忙亂收拾行李,“咱們要去秦州待多久?需不需要收拾秋□□裳?”
田素素揉了揉太陽穴,“他說,僱了一輛馬車,順利的話,往返需要一個半月。”
“哦,那就不用帶厚衣物。”
丫鬟開箱翻櫃,喜滋滋說:“想不到,郭公子對姑娘,用情竟如此之深!他甘願拋開科考,護送咱們去秦州,哎喲,真是令人感動。”
他身上才二百兩,怎麼夠花?田素素煩惱嘆氣,“固然感動,但後果難以設想。看來,他家裡氣得不輕,既不給盤纏,也不張羅出行事宜,任由四公子僱鏢師。郭府明顯不贊成秦州之行,連罵帶打,勸不住,估計老夫人一怒之下,把小兒子趕出家門了。”
“依奴婢看,郭府只是氣一陣子罷了,早晚會消氣的,親骨肉、親手足,誰捨得真攆走呀?”丫鬟麻利捆包袱,絲毫不擔心。
“小丫頭,你不懂。”
田素素拿起梳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梳理髮絲,喃喃說:“沒錯,一家人之間,遲早會選擇原諒包容。但我是外人,捨不得責罰親人,還捨不得責怪外人嗎?秦州之行,郭府十有八/九認定是我慫恿的,恐怕此刻,他們正在痛罵我呢。”
“這、這……有理。”丫鬟抱著一個包袱,含糊表示:“其實,奴婢也覺得,橫豎沒有期限,隨時都可以運送靈柩回秦州,不必急在一時。不如、勸一勸郭公子?等他考完再啟程唄。”
田素素搖頭,苦笑答:“不能勸了。郭公子興沖沖,主動幫忙,而且是幫忙料理我孃的喪事,我若堅持潑冷水,一則顯得不知好歹,二則寒了恩人的心。況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