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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混江湖的人,果然大多蠻不講理!杜家軟磨硬泡,既不準益鵬回家,更不准他帶走小紅,商量了幾次,至今沒談妥。唉,益鵬騎虎難下了。”王氏嫌惡黑著臉,憎恨道:
“那夥匪徒,胡攪蠻纏,強闖民宅,害得你摔倒,母子三人一度性命危急,幸虧神佛與祖宗保佑,有驚無險。否則,弘磊如何接受得了?又該怎麼向你孃家交代?”
姜玉姝靠著引枕半坐,翠梅喂其喝粥。她心有餘悸,後怕唏噓:“我算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了,多謝閻王爺,仁慈放我回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龍鳳胎,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你擁有了,好福氣啊。”家中添丁,王氏喜氣洋洋。
“但自古往往福禍相依,”姜玉姝心情沉重,十分低落,“你們不用隱瞞,我迷迷糊糊的時候,隱約聽見了,穩婆說我今後難以懷孕。”
能生,樂意生幾個,她可以慢慢考慮,與因為身體的緣故無法懷孕相比,感受完全不同。
眾人一愣,面面相覷,旋即七嘴八舌地安慰:“你聽錯了!其實,穩婆的意思是:你元氣大傷,徹底康復後才能考慮下一胎。”
“好好兒休養,遲早會痊癒的。”
“夫人切莫胡思亂想。”
……
姜玉姝苦笑了笑,“或許這就叫天意,不接受也得接受。”頓了頓,她振作,打起精神問:“那,官府具體是怎麼判決杜家的?”
王氏嫌不夠解氣,冷冷告知:“當天闖進府裡的,無論老少,女的杖責三十,男的五十,其餘堵門鬧事的,統統二十。哼,實在是便宜他們了!”
“唉,那天,益鵬當眾下跪求情,加上你生產困難,全家焦頭爛額,我有顧忌,怕戾氣影響福運,左思右想,輕饒了匪徒。”
姜玉姝點了點頭,“適可而止,很對。咱們在赫欽安家,做事不能不留餘地。”
“杜家應該慶幸你母子三人性命無虞,要不然,即使我當時沒追究,等弘磊回來,他豈能饒恕罪魁禍首?”王氏極不痛快。
“提醒弘磊,讓他別急著回家,戍邊軍務繁忙,將領若是頻繁探親,上司恐怕會不高興。”
“知道!我特地叮囑了,叫他等孩子滿月時再回來。”
姜玉姝頷首道:“下個月恰巧是您的壽辰,一舉兩得。”
“唔。”王氏眉開眼笑。
姜玉姝吃了一碗粥,漱口擦嘴,忍不住批評:“照我說,龔大哥也有錯。杜家的事兒,他既然選擇留下調查,打探明白之後,為什麼遲遲不主動聯絡?假如他及時採取行動,解釋清楚,杜家就不會興師問罪,鬧得難以收場。”
“唉,益鵬斯文老實,一貫有些優柔寡斷,況且,他從未與江湖人士打過交道,無意中娶了鏢頭的女兒,四個舅兄都會武功,他當然害怕了。”王氏既諒解,又恨鐵不成鋼。
“害怕?真是的,拖延能拖過去嗎?”
姜玉姝坐著消食,強忍身體不適,氣笑了,“娶都娶了,兩相情願,又不是坑蒙拐騙的,他害怕什麼?”
“他膽子小,一旦動起手來,只有吃虧捱打的份兒。”王氏嘆了口氣,透露道:“我問過了,他決定補辦喜事,三書六禮,明媒正娶,給杜家一個交代。”
姜玉姝搖搖頭,無言以對,慢騰騰躺下,“算了,別人的家務事,與咱們無關。我睡會兒。”
“對了,今早,劉知縣夫婦專程來探望,你當時沒醒,我帶劉夫人看了一眼,她就告辭了。據說,有公務找你商量。”
“哦?”
姜玉姝瞬間來了精神,忙囑咐:“翠兒,儘快寫個請帖,替我邀請劉知縣夫婦來、來品茶,問問究竟是什麼事。”
“八成有關你的升遷。”王氏嚴肅說:“依我看,無論什麼官職,最好推辭了,你現在太虛弱,根本不適合東奔西走。”
“升遷?”
升遷,升遷,升遷……不知這次,朝廷會給我什麼官職?姜玉姝萬分好奇,心潮澎湃,謹慎道:“傳聞罷了,壓根沒有準信。我得先打探訊息,然後考慮考慮,才能做出決定。”
王氏愈發瞭解次媳,語重心長地說:“三個孩子還小,離不開母親……你忍心把孩子撂在家裡嗎?”
“當然不忍心。”姜玉姝霎時眸光一黯,輕聲說:“我會慎重考慮的。”
一晃眼,七月了。
驕陽似火,酷暑逼人。
郭弘磊一行風塵僕僕停在府門口時,汗溼戎裝,曬得臉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