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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想,幸虧沒成!假如真娶了她,不僅弘磊倒黴,更怕家無寧日。”王氏不由得慶幸,拉著臉,慢吞吞起身。
姜玉姝使了個眼神,翠梅和奶媽立刻上前,寸步不離地守著嬰兒。她則站起,單手攙扶婆婆,沒心思感慨當年,而是唏噓說:“從前我不太信‘天意’,漸漸卻不得不信,‘天意’一說,有時確實存在。”
“對,天意!”
王氏往外走,嚴肅說:“無論姻緣還是壽命,一切都是上蒼的安排咳、咳咳咳——”
姜玉姝嚇一跳,“怎麼了?快,快坐下歇會兒。”
王氏顧不上回答,忙拿帕子捂住嘴,生怕吵醒熟睡不久的嬰兒,挪到外間才繼續悶咳,歪在矮塌上半晌,吁了口氣,“無妨,多半是著急上火,叫方勝開兩劑藥調理調理、疏散疏散,就好了。”
婆婆年邁體弱,姜玉姝不敢大意,立即吩咐僕婦:“立刻請方大夫來,給老夫人看一看。”
“是。”僕婦疾步退了出去。
姜玉姝有官職在身,常外出奔波忙公務,孩子由婆婆等人關照著,她既感激又內疚,勸道:“我今天告假了,專心照顧孩子。為了燁兒,您一宿沒歇好,實在辛苦了,午覺多睡會兒,千萬保重身體,否則,婆婆要是操勞累壞身體,做媳婦的無地自容了。”
“我不累,只是急。”
王氏靠著引枕閉目養神,心有餘悸,後怕之餘,絮絮叨叨:“你們年輕人不懂,人吶,一旦上了年紀,吃喝玩樂的心,往往逐漸淡了,只有子女爭氣、兒孫滿堂,才是真正欣慰,真正高興。眼下,我統共才兩個孫子,昨晚,眼睜睜看著燁兒受折磨,我心裡、心裡……噯喲,難受啊!急得不行,險些一口氣上不來。”
郭家的親友遠在都城,婆婆大嫂曾是貴婦,慣居後院,一年到頭出不了幾趟門,平日如果沒有孩子活潑歡笑,她們該何等寂寞?
姜玉姝寬慰道:“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而且燁兒深受祖母疼愛,料想他的福氣在後頭呢。您不要傷心了。”
“但願如此。”
王氏繼續絮叨,“萬萬沒料到,玉姍居然是那種忤逆暴戾的性子,與你截然不同,幸虧你們不是一個娘生的!”
“……咳,其實‘我’那兩個弟弟,還算是孝順懂事的。”姜玉姝無奈暗忖:孃家的臉,就是女兒的臉,撇不開。
王氏頓了頓,篤定說:“多虧兒子隨了父親,要是都像母親,親家公該愁壞了!”
姜玉姝無言以對,恰此時,方勝來了,便正色告知:“方大夫,老夫人剛才忽然咳嗽了一陣,你快瞧瞧是什麼緣故。”
“是。”方勝診脈時,王巧珍進來了,請示問:“老夫人,午飯好了,擺哪兒——喲?您這是怎麼啦?”
姜玉姝解釋了一通。
“唉,八成是又急又累,擔驚受怕,昨晚亂糟糟的,老人怎禁得住那等打擊!”王巧珍唉聲嘆氣,斜瞥一眼,幸災樂禍於對方孃家丟光了臉,旋即落座,親暱依偎著婆婆,“求您老放寬心,趕快好起來。”
王氏含笑拍了拍長媳胳膊,“哪裡就病倒了?我歇兩天便好。”
從昨晚至今,姜玉姝捱了嫂子幾次明裡暗裡的埋怨與憐憫、奚落等等,因罪魁禍首是妹妹,畢竟是孃家,她無法辯駁,亦無心辯駁,一概裝作聽不懂,微笑說:“我去叫廚房做些清粥小菜給老夫人,順便看看燁兒的羹和藥。”
“唔,去。”王氏一揮手。
不久
姜玉姝邁出廚房,因為困得慌,準備回房洗把臉、喝杯濃茶提提神,誰知一進屋,便見潘嬤嬤跪在地上,淌眼抹淚,小桃杵在旁邊。
“夫人,”小桃忙稟告:“嬤嬤因為昨晚沒照顧好小公子,主動請罪,已經跪了挺久了,您看是……?”
“夫人,老奴有罪!”潘嬤嬤膝行湊近,愧疚且惶恐,懊悔表明:“昨晚的事兒,都怪老奴粗心大意,本不應該把小公子一個人留在房裡的。如果、如果老奴一直守著,小公子就不會受傷。”
“求夫人懲罰!”
姜玉姝愣了愣,左手攙她,嘆道:“嬤嬤快起來,起來說話,小桃,快攙一攙。”
“哎。”小桃使盡全力,潘嬤嬤卻執意不起,哭著說:“老奴自知有罪,求夫人懲罰,但懲罰之後,還求夫人寬宏饒恕一回,別攆老奴走。”
“誰說要攆人了?你和邱奶媽,一向盡職盡責,齊心協力,把燁兒養得白白胖胖。種種我都心裡有數,已經在老夫人面前保下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