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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齊徽凝眉盯著麻衣青年,看著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但面目神色卻像是經歷了幾世滄桑一樣,眉目陰晦,看著就像個心狠手辣的角色。
三十幾歲的人了,蘇齊徽自以為閱人不少,可像麻衣青年這般年輕偏目光如此陰鷙的人還真不多……
蘇齊徽冷冷地收回視線:這麼年紀輕輕,性情卻如此兇殘,到底是他本性即這般,還是在匪窩中呆時日長了,練就的這樣一副性情?
怕引起那人的注意,最後又深深看了一眼,蘇齊徽即垂下頭頸。
不想,麻衣青年很快就有動作,蘇齊徽感應到,忙不迭地重新抬起頭來。
只見麻衣青年負手邁出一小步,然後從背後抽出一隻手,衝立於第一排最中間的一個船客勾了勾修長的手指,那船客收到後,雙股禁不住直打寒顫,不過卻沒敢打愣,躬著身子哆嗦著走上前。
蘇齊徽踮起腳,看清那船客是自己相識的,名喚龐士躍,西蜀人士,長年奔波在沿海一帶。
麻衣青年比龐士躍高了半個頭,需俯下身子才能夠得著他的耳朵。
幾句耳語後,麻衣青年直起身子,繼續負手而立,冰冷的目光在人群中掃視一圈。
龐士躍在聽到他的耳語後,抬眸朝他瞄了一眼,麻衣青年感應到,眼鋒隨即斜掃回來,龐士躍嗖地縮回眼睛,走到眾人前,長喘一口氣,揚聲道:
“諸位聽好,在下得海王口令,只要大家依令行事,不擅自逾越,海王會保大家性命無憂!現在,所有人聽好,原地盤坐,不許交談不許私自站起,但凡有交談或私自起立走動者……斬立決!”
最後幾個字說完,龐士躍自己都心驚膽寒。
而眾船客在聽了他的話後,嘴裡心裡皆不是滋味:一幫海寇還有什麼信用可言?說是隻要不亂來便能留得性命,可他們殘忍無道在先,誰知道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誰又敢肯定他們不會胡亂變卦?
見命令已傳達完畢,麻衣青年嘴角冷冷一勾,領著六個大漢大步踱開,徑直往階梯口走,卻沒有回去匪船,而是順著階梯口下到南邊的內艙。
看見麻衣青年一行七人大搖大擺地往南邊第三層艙道下去,蘇齊徽的臉色唰地沉下:這幫人為何不滾回自己的船上,留在這裡做甚,他們自己的船不是更大麼?
蘇齊徽心亂如麻,蘇蘇正是藏在南邊的一間艙室中。
他仰天祈願: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保佑!保佑蘇蘇平安無事地躲過這一劫!
只是蘇齊徽不知道,遠在西天的觀世音菩薩這會兒許是正忙於救別人的苦難,卻並沒有聽到他的禱告。
麻衣青年一行七人下到船艙後,便徑直走入錢乙的艙室中,原因很簡單,這間艙室最大也最乾淨,早在他們下來之前,就有兩個匪眾事先踩好了這個點。
第005章 麻衣青年
躲在暗艙中兀自心神不寧、擔憂不已的蘇蘇這時聽聞動靜,嚇得蜷起身子大氣不敢出,又聽來人眾多更是心跳如鼓。
一行人進艙後,就開始有說有笑,嗓門大開。
“頭兒,這次咱們收穫不小啊!剛才小的們來報,光是金銀就不下這個數!”
“那是,這可是咱們頭兒親自挑選的大魚,收穫能小麼?”
“可不是?原本以為還要再忍兩天的,不想這麼快就上起大霧!哈哈,真是天助我等!”
“加上這艘大船,咱們的隊伍又壯大不少!弟兄們的日子越過越好了!”
“有頭兒的雄才偉略,再有鎮船之寶的輔佑,咱們戰無不勝哪!”
“哈哈哈——”
一干人笑得極是猖獗,蘇蘇聽在耳裡,恨得牙根直癢,她不知道外頭的情形進展如何,爹爹究竟是死是活,但聽這夥賊寇的話音,似乎凶多吉少,這麼一想,她的心如墮冰窟。
“好了,都別再瞎吵嚷了!去把財物清點一下,兩柱香後到我這裡匯合!”
這人的聲音低沉有力,操著京都官話,不似剛才那幾人的聲音不僅口音重,話裡話外還透著輕佻自大和殘忍狂妄。
蘇蘇蹙著眉尖,目光譏諷:這些人定是匪寇無疑了,卻是一群烏合之眾!
這幾年,她經常隨船出海,每次動轍三兩月,與來自五湖四海的船客同乘同住,久而久之,她對各地方言都有個大概瞭解。
剛才吵嚷的幾個匪寇,最先說話的那人吳腔很重,提到什麼大魚不大魚的那人一口閩南腔,說什麼大霧又什麼戰無不勝的那人分明是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