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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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興點頭,感慨道:“年輕人有機會還是要多做點事,那你是想在哪方面發展?”
陶思非:“我既然回國來,自然是做回祖輩的老本行。”
“古董買賣和藝術投資?”秦興讚了一句,又道,“可是,國內在這一方面的形勢較穩,你既然想做這個,也應該瞭解過官、柏、唐這三家,尤其是前兩者,他們在這一領域領頭多年,經過數十年的競爭磨合,已經達成了一定的平衡,如今幾棵大樹盤根錯節,根基穩固,你若堅持要發展藝術產業,勢必要跟他們碰上……這點你可有過心理準備?”
陶思非:“我們陶家早在上個世紀三四十年代,也曾因家藏古董而聞名一時……”
秦興:“歷史悲劇,可惜,可惜。”
“並非如此。”Kevin慘淡一笑,“當年的革命對我們的文明的確是一場毀滅性的的打擊,但我陶家的悲劇卻可以避免。”
秦興打斷他道:“小陶,當時的社會是非不分,黑白顛倒,各人都明哲保身,在那種時刻為了自保而犧牲他人,是人的本性……有些事啊,過去了就讓他過去了,你也別太記掛在心上,人嘛,還是要往前看的。”
陶思非心中苦笑,知道在秦興面前打“感情牌”毫無用處。
陶家上一輩的社交之情經歷了時代變遷早就所剩無幾,而官、柏二家能在國內的藝術行業屹立不倒數年,也必定吃透了國內的“遊戲規則”。
他只能丟擲更誘人的條件,才能讓眼前這隻老狐狸動容。
“秦叔說的沒錯。”陶思非話鋒一轉,“當年官伯伯一家也對我們這些小輩多有提攜照顧,後來我出國發展,他們還給了不少資助,沒有他們,也沒有我的今天。”——只是,他們的所作所為都只是為了“贖罪”,為了贖他們出賣陶家,使陶家家業毀於一旦的罪!“就如您所言,我這次回國,也做了充分的準備,肯定不會讓您失望。”
秦興哈哈大笑,指著陶思非道:“好小子,像你爸,有志氣!”
陶思非笑道:“我在歐洲這些年,從各國收來不少藝術藏品,都是有價無市的頂尖畫作,改明兒挑一幅送給秦叔。”
秦興忙擺手道:“誒誒,這些東西我欣賞欣賞便罷,可無心私藏。”
陶思非立刻意會,轉移話題聊各自對藝術的看法。
秦興回憶起往事,不由敞開來談:“我記得還是七幾八零年那會兒,高考才剛恢復,我南下進修,所在的學院裡有個很大的湖泊。一日我早起排隊去打熱水,經過那湖,放眼就是一片密密麻麻的荷花蓮蓬,那花,彷彿是在一夜間長起來的。當時天還矇矇亮,我傻傻地站在湖邊,望著這片荷蓮,腦海裡湧出許多古人贊荷的詩句,最出名的要屬那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我看著、念著,忽然覺得,那些荷花彷彿也在看我,那樣高尚、高雅,這讓我感覺自己也變得高尚起來……”
陶思非:“沒想到秦叔還是個‘哲學家’!”
秦興感慨道:“這個社會有太多的低俗和卑劣,然而人卻並非只能看到黑白二色,像我們這樣,平日裡最常接觸到的,其實是介於黑白二色之間的‘灰’,灰色才是最容易蠱惑人道德底線的顏色。所以,自從那日以後,我不管多忙,都會抽時間去藝術館、博物館,經過時間洗禮而存留下來的文明與藝術,才是能讓人的心靈與高尚、高貴、高雅直接對話的東西。”
陶思非:“我聽說,令子也醉心藝術這一領域,年紀輕輕就有了自己的畫廊和公司。”
秦興笑了笑:“阿元那都是小打小鬧,要不是他那幾位叔伯照顧著,也搞不起來,不過,他喜歡那些玩意兒卻是受我影響。”
陶思非:“秦叔您又謙虛了,都說虎父無犬子,您人在官場,身不由己,令子的所作所為不正好是了您的夙願麼?有機會我一定要見見秦弟弟,咱們志同道合,必定有共同話題。”
秦興點頭道:“是應該讓阿遠多跟你磨練磨練,你年長他十歲,從小赴西洋拼搏,能有今天的成就實屬難得。”
“我是運氣好,多靠祖輩積德庇廕。”陶思非謙虛道,“話又說回來,秦叔喜歡藝術那麼多年了,可有鍾愛之人或特別喜歡的作品?”
秦興:“中國人麼,自然是喜歡看咱們自己的東西,要說鍾愛,也沒有很特別,就是傅老前輩的山水畫,我很欣賞。”
陶思非:“滬上傅家?的確,傅家也算是近百年來國畫世家中根基深固的了,目前掛牌在賣的作品也多。但傅家再繁盛十倍,也無法超越當年的傳奇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