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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音也在一旁搭腔,和顏悅色地道:“給王妃調養身體的事情,就拜託趙嬤嬤了,本王也想早日擁有自己的孩子呢。”說著,罔顧身邊人越來越黑的臉色,十分自然地伸手過去摟了摟秦景陽的肩膀。這才站起身來,揚長而去。
眾人自然恭送。待她走遠了,趙嬤嬤這才回過神來,半是奉承半是豔羨地道:“一早便聽說王爺與王妃伉儷情深,今兒個一見,果然如此啊!”
秦景陽:“……”
又公然調戲了襄王一次,楚清音心情大好地前往書房。一進門,便看到程徽正負手而立,站在一面掛起來的地圖前仔細端詳。聽見聲音,男人轉過身來,苦笑道:“沒想到王妃與王爺只是改變了互換的時刻,真是讓人空歡喜一場。”
楚清音笑道:“這種離奇的事兒既然發生了,就不是可以如此簡簡單單便消去的。至少白天時景陽能做回自己,也算是將不便降到了最低,咱們該滿足了。”
程徽點頭:“說來也是。”
楚清音問:“長史找我,可是有事?”
“也不是什麼特別緊急的事情。只不過先前王妃離開軍營後,第二撥派去打探鐵勒人動向的斥候便回來了,並且帶回了進一步的壞訊息。”提及正事,程徽也嚴肅了起來,“在下此時先說給王妃聽,待王妃回去見到王爺後,不妨代為傳達。”
“我知道了。”楚清音頷首,“是什麼訊息?”
“前番去打聽訊息的探子只得知鐵勒人選出了新的汗王,卻沒能確定對方的身份;這一次卻是得到了確切的訊息。”程徽道,“此人名叫查穆爾,是突忽部的頭領,在鐵勒人中也算是實力較為強大的一支。他能在內亂當中奪得汗王之位,這一點說起來其實並不意外,但問題的關鍵不在這裡。”
“一直以來,在鐵勒人眼中,中原只不過是秋冬之時獲取食物的臨時補給點。他們對我們的認知僅止於此,並沒有更多更深的想法。但查穆爾不同,他對中原的文化學問很感興趣,並且本人也特別喜歡鑽研。和別的頭人不同,他是真正想要侵略中原,佔據這一片錦繡山河的。”
“這種嚮往你就要侵略你的架勢,簡直和某個島國一樣一樣的啊。”楚清音感慨道。
“島國?”程徽不解。
“啊……咳咳,沒事沒事。”楚清音連忙擺手,揭過這一話題,“不過,他有是從哪兒得來的中原人的學問呢?”
“據說查穆爾手下有中原人的謀士。或許是被擄走的人,也或許是賣國求榮的奸佞之輩,甚至,是從南梁那邊偷渡過去的,也未曾可知。”程徽道,“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查穆爾對中原,對我們滄北都護府的瞭解,要遠遠超過於以往的任何一名鐵勒汗王。”
“所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了解咱們,咱們就不能反過來去了解他們麼?”楚清音問,“斥候雖然也能潛入草原,但畢竟也只能在遠處打探,無法獲得更加詳細的訊息。若是也有曾經在草原生活過很久,瞭解內部情況的人能夠為我們效力,那便是再好不過的了。”
“其實……倒也不是沒有。”程徽道。
“當真?”楚清音訝然,“我怎麼從來沒在軍營中見過類似的人物?”
“這可就說來話長了。鐵勒人在襲擾我大周邊境時,偶爾也會擄走女人,多數是用來發洩。這些女人若是僥倖不死,便會被作為奴隸帶走,隨著部落遷徙;而她們如果生下了孩子,這孩子自然也是要成為奴隸的。早在五六歲時,這些孩子們就會被在後背打上烙印,作為奴隸的證明。”提起這個並不輕鬆的話題,程徽的神情也有些沉重,“而在每年部落南下,靠近邊境的時候,也會有奴隸們試圖逃往北周,然而能夠逃脫鐵勒人的追捕,成功抵達我方軍鎮的,也只是少數中的少數。”
“那麼這些人……”
“老實說,不可盡信。”程徽搖頭,“雖說烙印不會作偽,但我們也擔不起誤信奸細的風險。這些逃回來的人,雖然會被我們接納進入大周,但卻不得在邊鎮或是其母親的故土落戶,只能強制住進烏壘城中。除此之外,他們的路引也是特殊的,出入城中都受著十分嚴格苛刻的限制。”
漠北軍的顧慮,楚清音自然明白。雖說這些混血都是被當做奴隸對待,心中大抵是恨著鐵勒的,但是也難保一百個人中便出了一個被洗腦的斯德哥爾摩症患者,混入北周境內,伺機裡應外合。若是大軍聽信了錯誤的情報,貿然突進,損失將不可估量。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暫時也沒弄出什麼章程。眼見著時候不早了,身體虛弱的長史已經面露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