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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這裡頭有鬼啊!
博敦著鬍鬚,沉吟道:“倒不用著急,咱們都是為萬歲盡忠的人,萬歲既下旨讓端貝勒署理內務府,貝勒爺想要看看賬冊,那是應該的。”
一名郎中嘆氣,道:“就怕貝勒爺鬧不明白,三天兩頭來傳人問詢,那不是攪擾咱們辦差麼,到時候差事上有怠慢,上面問起來,咱們如何回話啊?”
“貝勒爺問幾句話你就辦不好差事!荒謬!”善安一拍桌子,瞪眼罵方才說話的郎中。
那郎中被罵的縮頭縮腦,就有另一名郎中出來幫忙說話,“大家都是自己人,都想長長久久為萬歲盡忠,這也是擔心誤了差事,畢竟貝勒爺年輕氣盛,要是一意想做些事出來給萬歲看,咱們做奴才的,實在也沒法子啊。”
“還不是時候。”博敦明白這兩人的意思,那就是運用人脈,煽動宗室不滿。但此事不是萬不得已,絕不能做。端貝勒只是要看看半年的賬冊,內務府七司三院的人就跳出來喊沒辦法辦差了,那不是與端貝勒為難,是逼的萬歲將原本不放在眼裡的包衣奴才視作威脅!
一旦內務府入了萬歲的眼,讓萬歲將其視為朝廷大事來辦,不說如今內務府的人能活下來多少,就是以後,內務府都休想過好日子。畢竟內務府籠絡再廣,說到底,根基還是皇室的包衣奴才!
奴才,可以懈怠,可以貪婪,可以仗著主子的勢作威作福,唯獨不能做的,就是想翻過來騎在主子頭上,要自己成為主子。起了這樣的心思,那就逃不過一個死字!
這些人,就是沉不住氣!
☆、清聖宗
博敦看看坐在正中書桌背後的噶岱,見對方一直沉著臉不說話,就道:“噶岱兄是如何看的?”
噶岱在達春面前言辭狂放,此時冷靜過後,心思反而有了些不同。見博敦問話,他道:“金雀樓的掌管金不凡乃是揚州人,此人與我府中僕從有親,今日恰好上門拜訪,給我請安時,金不凡曾道端貝勒在揚州素有‘點財手’之名。我問何為‘點財手’,金不凡答,即為‘點石成金’之意。據聞端貝勒在揚州曾連續購買三十多家行將敗落的商鋪,半年之後,這些商鋪都起死回生,在揚州同行中生意最好且名聲最佳,百姓時有稱讚。又半年後,端貝勒將其組建為一體,稱百貨商鋪。商鋪統一修繕,立一為總鋪,其餘為分鋪,形制皆為兩層小樓,,一樓販賣百姓所需的日常貨物,二樓則設茶間,包廂,專賣自廣州販賣過來的海外商貨,內中又有端貝勒名下工坊自產的種種精美罕見物品,不過兩年,這百貨商鋪就開遍江南。又一年後,端貝勒行文湖廣巨賈,將人邀請到揚州,沒多久,就傳出湖廣杭、成、宋、孫、趙、五大商家將名下商鋪盡入端貝勒所組建的百貨商鋪,成立商盟,以此換取分紅。自此五大商家生意蒸蒸日上,而不肯入其中的錢、王兩家,聽說在湖廣已漸漸消聲滅跡了。”
博敦問的是噶噠如何看蘇景派人將賬冊取走之事,噶岱卻講了一通蘇景在江南的發家史。但這一番答非所問的重點,所有人都聽懂了。
能赤手空拳將名下產業做到如此地步,逼的五個老牌從商家族不得不屈服投效,剩下不肯投效便滅亡的端貝勒,絕不會是一個他們之前所以為的蠢貨!
別說甚麼端貝勒是旗人,有姑父在背後撐腰,所以能欺凌商人。須知道,能將生意做大的商人,每一個,後面都有偌大靠山。況,江南自古富庶,江南大商家背後,往往有國戚乃至宗室撐腰,區區一個阿克敦,又算甚麼?在這樣的情形下,能保住自己的產業,並在群狼環伺中擴大,其中的手腕與眼光,絕不僅僅是會做生意那麼簡單。
既然端貝勒乃真人,那麼之前的風平浪靜,這會兒的突如其來,必然都是有的放矢!
屋中頓時一片寂靜。
忽的,一名郎中恨恨拍了下大腿,咬牙道:“大意了呀!”
這話在場的人都贊同,的確是大意了。怪誰呢,只怪一直以來大夥兒做事都做的太暢快,即便偶有主子挑刺,不過是覺著自己得的不如別人好,不如別人多。遇見這種情形,能得萬歲親眼的,他們便把下面經手的人送出去,再多給點東西賠罪。在萬歲面前都說不上一句話的,冷言冷語說兩句,對方自己就退了。還從無人說過要查內務府的賬!換了多少個內務府總管,出過多少宮闈大事,都沒人說過!
但眼下這些人不約而同有了與達春一樣的危機感,他們覺得,送出去那些賬冊,不僅是看,更是要‘查’!
“這,這可如何是好。”先前被呵斥的郎中這會兒嚇得摸了摸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