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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蘇景是在做戲,其實就是要報復淑謹縣主。但政治本就是如此,一次又一次的交易,彼此不停的妥協。一方佔優勢,另一方,必然是要退讓的。
華圯和土默土特貝勒被人拿住把柄,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只盼趕緊把淑謹縣主帶走,不要再折騰出甚麼事情。他們兩人自然對蘇景不滿,對幕後之人更深為痛恨,但此事此時絕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兩人只能在心裡詛咒蘇景和背後那些人狗咬狗,最好都沒得好罷了。
不過華圯到底考慮多些,眼見昏睡中的淑謹縣主被人送到馬車上,他臨走時想了想,仍舊覺得蘇景這邊勝算大些,於是將之前原本想隱瞞下來的雲嬤嬤又送到蘇景手上。
但無緣無故他不可能送個老嬤嬤給端貝勒府,更不能說明言云嬤嬤到底攙和了甚麼,於是他把人給了石華,“石兄弟,在下有一匹好馬,正配兄弟這種豪傑。”
等人走後,石華就去看華圯相贈的寶馬,至於寶馬背上馱著一個被捆著雙手雙腳堵住嘴的老嬤嬤,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安王福晉的乳母?”
“是,奴才把人暫時關在客院。”
蘇景略一思忖,道:“找具體型差不多的屍首,讓人送到城外火化了。”
“奴才明白了。”石華一拱手,親自去辦蘇景交待的這件事。
被吳桭臣舉薦過來的陳敬文道:“貝勒爺讓石護衛去城外的屍首,可是打算守株待兔。”
“非也。”蘇景笑道:“此乃願者上鉤。”
陳敬文品品這話,登時跟著笑了起來,抱拳道:“貝勒爺英明,小人自愧不如啊。”
蘇景莞爾,“英明不英明此時還不清楚,一諾千金卻是要當的。”他把魏珠帶的徒弟小桂子喚進來,“去一趟佟家,告訴嶽興阿,天時正好,他不妨往山上賞一賞雪景。”
小桂子全然摸不著頭腦,但平時魏珠把的緊,他是輕易靠不近蘇景身邊的,這會兒得了蘇景安排差事,高興的跟個猴子一樣,把蘇景說的話反覆唸叨了幾遍出門了。
佟家這兩日門禁森嚴,但龍有龍道,鼠有鼠洞,太監自然有太監的法子。小桂子很精明的沒有直接上門拜訪,而是從下人出入的後門那兒找了個還沒留頭的小童,給他幾塊糖,就讓小童答應幫他叫人了。
小童倒也不傻,家裡大人教過不能隨意幫府中的姑娘丫鬟們傳話稍東西,但一個家裡的老爺,就沒關係了。一個小娃娃,也無人留意,嶽興阿一房在佟家素來沒地位,這小童也聽說過的,他跑到後院,卻見今日院門口好幾個壯漢提著棍子在門口守著,正巧,有一個就是他親爹。
有心倒回去,又捨不得還有幾塊沒拿到手的點心,這小童抓抓腦袋,發現牆角有個洞,顯然此處很久無人修整過了。他眼珠一轉,從牆洞爬進去,一眼就認出了嶽興阿。
無它,一屋子愁眉苦臉的男人,就數嶽興阿身上穿的體面些,其餘人,穿著打扮連灶房燒火的下人都不如。
自四日前投效到蘇景門下後,嶽興阿就一直在等待蘇景的訊息,兩日前,隆科多不知從哪兒聽到風聲,從衙門回來就痛打他一頓。若非喜塔臘氏聽到訊息趕過來拼死攔在嶽興阿前面,說不定嶽興阿此時已是個死人了。即便如此,嶽興阿也差點被隆科多打斷一條腿,臉上更是被扇成了豬頭。
而隆科多暴怒離去後,不僅不許人給嶽興阿請大夫,還調集人手過來把嶽興阿一家給看的嚴嚴實實,不許他們出院門一步。就連吃的,也是每日在院門開一個縫隙,廚房會送些殘羹冷炙過來,根本就填不飽肚子。
原本面對喜塔臘氏的淚眼以及手下幾個心腹愁眉,嶽興阿還能冷靜以對,但隨著三日之期過去,嶽興阿心底越來越不安,簡直惶惶如驚弓之鳥。此時見著眼前突然出現一個陌生人,哪怕僅僅只是個六七歲的小童,他也駭的立即從凳上站了起來。
“你,你哪兒鑽出來的!”
小童摸摸腦袋,跪在地上磕了個頭,道:“回主子的話,奴才是房老大家的,有位公公在外面說要見您,奴才就來傳話了。”
“公公!”嶽興阿大喜過望,過去一把將小童扯起來,追問道:“哪個公公?”
小童雖機靈,但也沒法回答這個問題。
嶽興阿跺跺腳,“你從哪兒進來的?”
“奴才,奴才鑽的狗洞。”
“狗洞?”嶽興阿心一橫,也顧不上許多,拉著小童道:“快,快帶我過去。”又不忘許諾,“你放心,等老爺我出去了,就把你要到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