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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亓簫睡得淺,她稍稍一動便跟著醒過來了。
二人四目相對,趙敏禾看著他瞳仁裡滿滿都是自己的縮影,看著他迷離著雙眼傻乎乎地跟她道早安,心神酸酸|軟軟的,不知不覺間話已脫口而出:“我們昨晚沒洞房。”
當時他什麼反應來著?
趙敏禾呻|吟一聲,想起他當時的表情來,只羞憤得想去撞一撞豆腐。
隨後,一切順理成章,他們補上了昨晚的花燭之夜——在還沒有漱口時。
但不幸的是,韶亓簫血氣方剛,一連赴了兩次巫山**才肯停歇,這還是體諒她的身體。再加上他實在太溫柔,每每她疼得皺眉便停下,寧願自己忍得滿頭大汗,等她舒展了眉頭才繼續。
耽擱到此時,趙敏禾如遭雷擊地想起來:他們今日還得進宮去給承元帝敬茶!
看她的確著急得很,韶亓簫趕緊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撫道:“沒事。昨天父皇叮囑過我了,下了朝會之後再見我們,叫我們不必太早進宮。以前我那些皇兄們娶妻第二日,也都是如此。”
趙敏禾稍稍鬆了口氣。
大周的大朝會在辰初開始,小朝會則在辰正,一般而言不到巳時都不會散,若是遇到大事急事則可能更久。今日是小朝會,他們的確還有大約一個時辰的時間。
不過,她洗漱梳妝的時間,也要不少,算起來還是得立刻起來了才行。
她不適地動了動,正要起身,卻被他突然按住了。
薄被下,二人赤|裸的身體相貼,韶亓簫低沉苦悶的聲音在她耳邊吹氣:“阿禾,別撩|撥我。”
趙敏禾被他嗓音中的黯啞刺激得一哆嗦,趕緊手忙腳亂退開了些。
這一回韶亓簫沒有試圖阻她,鬆手叫她用薄被掩了胸口坐起來,而後從床裡側找回了自己的寢衣。
可她的褲子被他扔去哪兒了?
趙敏禾左右翻了翻,都沒有找到。
反倒是一番折騰之後,她掩在胸口的薄被漸漸下滑,露出半個美好的形狀來——若沒有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倒是美玉無瑕、秀色可餐。
韶亓簫原本好整以暇地觀賞著初晨的美人,見狀倒是有些心虛起來。
他跟著坐起來,將兀自忙碌的她抱個滿懷道:“別找了,先洗洗吧。”
言罷,他拉了拉床頭的繩索,隨著外頭的鈴鐺響起,林嬤嬤與從趙家陪嫁來的孫嬤嬤便帶著丫鬟魚貫而入。丫鬟們手上都各拖著一個托盤,趙敏禾在紅紗帳裡瞧著,大約是兩人穿戴與梳妝的東西。
她還來不及反應,便聽韶亓簫吩咐道:“先去淨房準備熱水。等我與皇子妃收拾好了,你們再進來吧。”
林嬤嬤臉上帶著慈祥的笑意,回道:“知道殿下您和皇子妃要用水,淨房一早便備好了。時刻著人看著,水溫都是合適的。”
趙敏禾木了木臉。
這是在明擺著說“我們都知道你們一早在被窩裡幹什麼,所以早就預備好了”嗎?
她怔神間,眾人又魚貫出去了。
待雕花木門一被合上,韶亓簫便掀開被子,赤|裸|著精瘦的身體將趙敏禾一把抱起來。
“啊—”趙敏禾短暫的失聲呼叫之後,趕忙一把抓住被子重新掩上自己。
韶亓簫失笑:“反正都看過了,還遮著做什麼?”
趙敏禾頓了頓,看了看他大大方方裸|露出來的胸膛,隨後白了他一眼道:“這是女性正常的羞恥心作祟,你一個大男人當然不懂。”
韶亓簫哈哈一笑,上下顛了顛她,才在她害怕地圈緊他的頸脖後轉身往淨房去了。
二人在一番拉鋸之後,趙敏禾才在韶亓簫一句“你再耽擱下去,進宮敬茶就真的來不及了”下敗退了。而後,韶亓簫乾淨利落地丟了她的被子,將人抱進大浴池裡洗了一個鴛鴦浴。
從淨房出來,時間已快到辰時五刻了。
趙敏禾無心埋怨作亂的人,只給了他一個瞪眼,便叫了撥雲弄月進房來,趕緊為她梳妝。
韶亓簫摸摸鼻子,有些委屈。他體諒她的身體,方才在淨房只是嚐了些甜頭,壓根兒就沒動真格的哇。
韶亓簫是男子,換了衣裳梳了頭便好了。反倒是趙敏禾,見她正坐在梳妝檯前,弄月在身後為她梳頭,撥雲在為她上妝。他無所事事,乾脆取過了她的妝奩,為她挑起今日的首飾來。
他前幾年每年都為她刻簪子,在這方面的審美倒還行,看了看她身上已換好的正紅滾雪細紗宮裝,三兩下便挑了一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