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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柳二爺及時自省一回,彎下嘴角換上一副溫情和煦的表情,拉著沈魚的纖手,又摸了摸姑娘帶著三分落寞七分懊惱之色的面龐,用副再正常不過的語氣開了口:“原是我不好,又如何會怪你,這些事兒本該由我同你提才對,卻是因著一些事態不甚明瞭,免不得猶豫了幾分,你既然先提了了也好,也省得爺再三權衡,白白任著大好的光蔭虛度。爺瞧著今晚的月色也算撩人,便認真同你表一回態,你且聽個仔細……”
沈魚便眼睜睜的瞧著柳淮揚將她的手按在他的心口處,又聽見他擲地有聲的話在她耳畔迴響:
“任你前塵抑或日後如何不濟,爺這裡……也是能容得下你。”
柳家二爺原就生著一副好皮囊,月夜裡更是婉如嫡仙下凡,沈魚定定得瞧著他清雋的一張臉,聽著他這一句看似語調平常卻又飽含深意的言辭,沈姑娘一時間不知如何反應,便直直的愣在當下。
才將將表明心跡的柳淮揚,瞧著沈魚一副如雷劈了般的呆樣也不惱。月色下的沈魚,又是這般模樣,更是讓他覺得的可愛異常,忍不住湊的近了,親一親姑娘因為錯愕而微張的檀口。
沈魚原本便讓他這番不在意料之內的話震得三魂丟了七魄,他又是這般舉動,平日裡還算好用的腦子,便直接打成了漿糊,懵懵懂懂的不知今夕何年。
由著人將個便宜,佔盡,佔足。
待反應過來已是許久以後的事情了,細細思量一番柳淮揚的那句話意思,免不得心中生出幾分歡喜,整個人兒便如見了知春的花草一般——活過來了。
姑娘腦子將將能用,總歸不能讓人白佔了便宜,微微低頭想了一想,把個黑亮的眼睛轉上一轉,漾出個俏皮的笑,倒似個刁鑽的狐狸:“爺方才說的話,奴婢定會字字句句皆放在心裡,爺若往後想抵賴大約是不成的,至於旁的……來日方長,奴婢同爺且只看往後。”
柳淮揚只看姑娘一雙皎潔的眼睛,彎了彎的嘴角,倒是甚少見她如此活潑的模樣,認真計較起來倒是個不肯吃虧的。
“好,且看往後。”寵溺的聲音低低的響起,伸手撫撫她耳旁的碎髮,月色柔和了他略帶稜角的俊顏,此時只顯得一派柔情萬千。
沈魚大著膽子反握住他微涼的大手,心中帶著七分甜蜜滿的就要溢了出來……
只是餘下三分卻是生生讓那甜蜜壓制下去的惆悵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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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著景春閣試藥一樁事兒,通房沈魚幾乎每日都會去藥廬走上一朝。
那條由南疆帶回來的靈蛇倒是比初來時長大了些許,沈魚拿在手中瞧個仔細,禁不住抽了抽嘴角。
什麼勞什子靈蛇,若她猜的沒錯,原本就是條得子白化病的普通蛇罷了。
或許古人並不知曉有白化病這一說,這般顏色又是少見,只取了靈蛇為名。
至於大夫溫方古籍裡得出的方子,或許只是這蛇體內的白化病源可以克化柳淮揚身上的□□罷了。
那小白蛇生的甚是靈巧,許是覺出沈魚並沒惡意,竟伸出條細細芯子朝她手上舔了一口。
溫方嘖嘖稱奇,喂這這許久也未見這畜生給他過一個好臉,這會竟對著不過才見兩次的沈魚一臉諂媚,真是條白眼蛇。思量完又在心中暗道,若是叫柳淮揚知曉這畜生竟是舔了沈魚一口,怕是更妙了。
又想起自己當初不過是無意間拉了拉沈魚的衣袖罷了……竟是落的那般下場,溫方撇撇嘴,挑個離沈魚稍遠一點的位置坐下來喝口茶水。
沈魚望著盤在她胳膊上的小蛇,哭笑不得,從未想過個沒毛的畜生也能這般諂媚,倒是有些像二爺面前的自己,通房沈魚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的。
她摸了摸那小白蛇光禿禿的腦袋,:“你即這般喜歡我,我也不好辜負,便養著你好了,今日起你便喚作,嗯……小玉好啦,人言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到你這裡卻是它鄉之蛇可以驅毒。若能治好爺的身子,也算你功德一件。”那小蛇似乎聽懂一般,揚著的頭,輕輕在沈魚手背上點了一點,沈魚大樂。
卻說溫方正喝著一杯新茶,偶見這般新奇言語,忍不住放下手中的茶碗,細細聽了一耳朵。又在心裡嘖嘖兩句,倒是個有趣的人兒,白白便宜了柳淮揚那般鬼畜一般性格的混蛋,真真可惜了。
當然這樣的話他也不過只在心中想想罷了,之許多年血淋淋的例子已然夠多,大夫溫方在挑釁柳淮揚脾氣這一方面,已是收斂許多。
待沈魚逗弄完那蛇,才抬頭對著坐在一角的溫方問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