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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自諸多皇子裡脫穎而出,自有過人之處,將將登基,便是使出雷霆手段,將一應黨羽明升暗貶,作得皆是叫人有苦難言之事兒,饒是紀流然如何張狂,卻也不得收斂一回。
只淮揚這裡他卻是未必手下留情,……他長姐那一樁事兒,足足叫他下起黑手來沒個輕重。
大爺淮安自出生起便未曾瞧見過自家一向儒雅著稱的父親生過般滔天怒氣,一時便是起了懼意,膝下一軟便跪在跟前:“父親如是說,便是已經給兒定了罪,只兒子卻仍舊要辯解一回,母親年輕時犯下的錯事兒,兒子並不曾否認,也覺得日日愧對二弟,有心去棲意園探望一回,又怕二弟見了兒子難免堵心,只能生生忍著。
只若說兒子曾有半分想害二弟的不軌之意,便叫兒子不得善終,一應錯處不過是憂母心切,難免一時想差了。可是父親,人言百善孝為先,兒子不過只願母親那裡能有個安詳的晚年罷了,竟也錯了麼?”
柳淮安一番說只說的聲淚俱下,柳大老爺望著這個他忽略了二十多年的長子,一時只覺得的百感交集。
當年他母親做下錯事兒,害自己失去最愛的女人,又害淮揚如此,一手將教導他入仕的恩師也幾乎恩斷義絕。
他心中有恨,難免將個怒氣移至他身上,當年的事兒平息以後,卻是不肯將人養在身前,將個才出月子的嬰孩便送至慈安堂老夫人處養著,只言說公務繁忙,一月去瞧不上幾次,便是瞧了也是永遠一副冷漠疏離態度,只叫個孩童望而卻步。
柳大老爺又是嘆息一句,公事繁忙?不過是個藉口罷了,不以為何棲霞山離柳府足兩日路程,每每逢休沐便提前一晚趕著走上一朝,卻是無耐林府的大門並不為他趟開一回,也只隔著牆頭瞧上一回那院中梨樹下安坐的沉靜烏衣少年。
想他一個朝廷重臣,不過是想見自家兒子一眼,卻只得作這般偷偷摸摸摸牆頭的行徑,若說了出去定是沒人相信,若叫人瞧見又難免不會指指點點。
卻仍舊是阻不了他每月兩次前往棲霞山的步子,便是晝夜趕路,一來一回也要費上兩天兩夜的功夫,為得也只是瞧一瞧天氣好時那少年出來小坐的片刻光景。
柳大老爺的一身父愛便是好無保留的給了次子淮揚,至於淮安……柳敬啟低頭瞧了瞧跪在膝前的長子……一時只覺得不剩唏噓,倒底誰欠了誰的,如今怕是已經計較不清楚了……
第43章 爭執(二)
倒底誰欠了誰的,如今怕是已經計較不清楚了……
也只嘆了口氣道一句:“你且起來罷,是為父一時心急,難免話說得重了些。”
柳淮安抬首,他由小到大何時聽過自家待他一向淡漠的父親這般口氣同他說過一回話呢?未免叫人受寵若驚了點。
只見柳大老爺頓了一頓又開口道:“我自會往棲意中走上一朝,淮揚那裡也會勸上勸,只成於不成……卻只能看你母親造化……”
說罷便起了身,柳淮安原還想說上一句,卻叫柳大老爺回身止住:“紀宰相那裡便是你生出的事端,你自去平息了罷,至於旁的成於不成只且看命,當年為父這裡便是認了命,如今你母親那裡又如何認不得?”
話以至此,多說無益。更莫說柳大老爺後面那一句認命的話,又是帶出三分恨意。
恨得是誰是自是不言而喻,柳淮安並不敢再多言,只自家舅父那裡,卻是少不得要親自走上一回。
卻並非是依著柳大老爺的意思勸其莫對柳二爺一行起歹念,不過是瞧著自家父親的態度,已是不存太多期望罷了。紀流年好歹同自家母親一母同胞的姐弟,如何不會真心救上一回?
柳大老爺出了花廳的門,由李管事伺候著將身上的朝服換了下來,只著一身家常衣裳,便沒有一身威嚴中正之氣,也像個尋常人家的慈父一般,這會只想去瞧瞧身子不好的兒子。
李管事人精一般,且看大爺出去時那般模樣,便也猜出事情的根本,自家老爺臉上一時也瞧不出旁的情緒,難免擔心的多問一句:“可是剛頭那樁事兒出了差子?”
柳大老爺瞧了他一眼,抿了抿本就有顯得有些嚴謹的嘴角,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才道:“怕是淮揚已經察覺了,現在已經要鬧著離府只往棲霞山去。”
李管事聞言只在心裡道一句不好,若是柳二爺較真一回,閤府上下又是哪一個能勸得住的,看自家老爺的架勢這便是想往棲意裡勸上一回,只這原就不甚好的父子關係,可千萬莫再因著景春閣那位更加惡化上一回,當真是……不值當的。
“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