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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徹底對二老爺寒了心,便也不指望了。
好在自己膝下兩孩子皆是懂事兒的,長房不盛,老夫人那裡又是年歲漸深沒了管事的經力,才叫她有了機會接手中饋之事,二房裡的一應開銷便只看她心情,手底下的幾個姨娘倒也不難拿捏,在柳府裡她二夫人也算混得風生水起,好不得意。
順遂日子過得慣了,她又怎麼會甘心將手裡的權力交付出去,日後處處看人臉色?
柳淮鳴如何不知她提是哪一樁舊事兒?自家母親一貫是個要強要面子的主兒,饒是他父親在外面做下如何荒唐的事兒,她這裡也會想盡的法子替他將個事兒圓了,再粉飾太平。
私下裡眼淚卻是半點子也未少流,只人前依舊一副笑語吟吟春風得意的模樣罷了。
柳淮鳴收了思緒,輕嘆一句:“罷了,既然母親這裡已經有了計較,兒也放下幾分心來,只一句,若是母親一人應付不來,一定先同兒子開口,兒再不濟,但凡遇事也定會擋在母親身前。”這兩句話說的擲地有聲。
二夫人點了點頭,欣慰的拍了拍柳三爺的手,淡淡笑道:“知你孝心最重,放心吧,母親深宅大院裡過了大半輩子的人了,何人何事兒沒看過沒經過的。不過是個通房罷了,還是能拿捏住的,我兒不必擔心,累了一天快快回去歇息吧。”
見自家母親心情似乎好了些,柳淮鳴才退了出來,直接回了他自個的院子。
紅葉居。
柳淮鳴用過晚膳,照例去書房裡提筆寫上幾張大字。這已經是多年養成的習慣了。
年後開春,三年一度的春闈便要到了,他雖從的是武,卻也不曾將手中的筆放下過,原也不想做人口中的武將莽夫之流。柳淮鳴自是有幾分心氣兒的,二房原就比不得嫡長房,自家父親又是個胸無大志的,他更是想為母親爭上一口氣,也算為二房爭上一口氣。
只談何容易?在翰林院中任職的長房長子淮安不提,單單說說柳家二爺淮揚便是他如何也攀不過的一座大山。
先帝親點的狀元,御封的大理寺少卿,多少人努力十幾載也未必能得到的殊榮,年少位高,卻是得來的這般容易。
柳淮鳴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眯了一眯,雪白的宣紙上躍然出現三個大字——柳淮揚,搖搖頭嘆息一句,只可惜一副身子太過不濟,可惜了……否則任他那般高的起點,這些年若是活躍朝堂,興業王朝再出上一位青年丞相也未並不可能。
柳淮鳴又自嘲的笑了笑,長房的事兒如何也輪不到他一個二房裡的長子指手畫腳。換言之,長房不盛如何不是給二房崛起更是多了幾分機會呢?
如是一想又免不得想起遠在漠北的三叔柳敬承……多年盤踞漠北,大興商業之道,那可是個實打實的土財主。
只柳三老爺一生未娶,三房無後,只瞧著他身前的這些金銀之物,如何不讓人動上幾分心思。
柳淮鳴是個聰明人,早先便是起了意的。
三老爺那裡無後,眼下瞧不他才不過將將四十冒頭堪稱壯年,只百年之後卻總是要有個人主持身後事的。
過繼養子便是遲早的事兒,長房乃是嫡出又是人丁凋零自是無人可供他挑選。二房卻是不一樣,統共七子,除他同五弟為母親親生,餘下五子皆是姨娘所出。
若是過繼從二房裡選最名正言順不過。
只他這個三叔一向不按常理出牌,柳淮鳴免不得擔心幾分。便跟二夫人透了透話,原是想由她同老夫人那裡提上一提,未必不應,屆時若老夫人開了口,事兒便算成了七分了。
原想著二房子嗣眾多,若是由三叔自己挑,怕是隻會選個姨娘所出的,只是這樣的好的機會又怎好便宜了旁人。
他身為二房長子,自是沒了機會,只五弟淮禮卻是不同,不過才將將十歲,若是過繼了過去,由三叔親自教導,日後整個漠北的一應經營還怕會落到旁人手裡去麼?
只可惜他這裡想的周全,母親那裡卻是百般躊躇,不過是捨不得幼子。
手心手背皆是肉,這些年母親如何待他同五弟他是瞧的清楚的,又怎麼忍心勸她一句莫要婦仁之仁呢?終歸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又哪能輕易捨得讓給旁邊人?
只這樁天大的好事兒如何也不能便宜了幾個姨娘所出的義子,漠北那便是個金銀窩子,若是日後由二房所持,屆時長房二房卻又是另一番光景。
到時母親那裡再也不必為著給二房爭取上一點子利益而百般費心勞神。
柳淮鳴將手中的筆擱置於筆洗旁,抬手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