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覲見皇帝后,蕭景鐸又隨著眾人去拜謁孔子像。拜謁活動由國子監主持,那裡本就是蕭景鐸的學校,他對國子監熟門熟路,實在沒什麼難度。
等把這一通都折騰完,時間已經到了正月中旬,距離科舉考試正式開科的日子,僅剩下十天不到。
科舉在禮部貢院舉行,為時兩天。為了當日能提早入場,不少人都選擇就近住在貢院周邊,蕭景鐸也不想住在定勇侯府,於是早早在那邊訂了間空屋,打算這幾天就搬過去。
蕭景鐸馬上就要參考了,他自己還算平靜,但清澤院的其他人卻急得和火上的螞蟻一般。秋菊把蕭景鐸的行李清點了一遍又一遍,生怕蕭景鐸去外面住不習慣,要不是蕭景鐸攔著,秋菊幾乎要把整個清澤院搬空了。
“郎君,我已經把你的行李收拾好了,放在廂房那邊。明日等蕭林來了,我讓他搬到車上。”
蕭景鐸忍不住嘆氣:“秋菊,我只是出去住幾天而已,你不必如此。”
明明是他考試,秋菊卻比蕭景鐸這個當事人還緊張。
“我知道,可是就算為了科考也不能委屈郎君啊!可惜我不能跟過去,就是不知道蕭林這個呆子能不能照顧好郎君……”說到一半,秋菊突然驚呼了一聲,“啊我忘了,郎君最喜歡的那套茶具還沒打包,我這就去收拾!”
秋菊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蕭景鐸覺得好笑,卻也任她去了。
清澤院裡的所有人都明白,這次科考對蕭景鐸至關重要。定勇侯府裡的許多人都等著看熱鬧,若是此次蕭景鐸考不中,從婚姻大事到官職前途,蕭景鐸會失去許多事情的話語權。正是因為知道這次考試的重要性,秋菊才會這樣焦慮,連著幾天瞎忙乎。
外人都替他捏一把汗,蕭景鐸本人卻從容極了。他這幾日也不出門,每日卯時起身,習武打拳後就回書房看書。他還保持著國子監的作息,先是翻閱經書,然後寫一篇策論,晚間就隨意翻看文選和邸報,亥時準時睡覺。
其實真正論起來,蕭景鐸準備科舉的時間非常短暫,他八月從國子監畢業,正月就要參加考試,滿打滿算不過四個月而已,其中還有許多手續耽誤時間,以科舉百裡挑一的難度,蕭景鐸考中的機率實在玄,也怪不得侯府裡其他人不看好他。最過分的是,時間都這樣緊迫了,蕭景鐸卻還保持著原來的步調,一點頭懸梁錐刺股的架勢都沒有,這越發讓旁觀的人捏一把冷汗。
秋菊顯然就是捏汗的人之一。
秋菊急吼吼地衝到放行李的房間,一進門卻愣了一下。她呆滯了片刻,這才剛反應過來一般,說道:“表小姐,你怎麼來了?這些丫頭也真是的,表小姐來了都不知會一聲,實在是太怠慢了……”
“無事。”程慧真柔和地笑了一下,“表兄明日就要出發了,我今日只是過來看看,並沒有什麼大事,不值得為我興師動眾。”
“這怎麼能成?”程慧真這樣好脾氣,倒讓秋菊越發過意不去了,她猶豫了一下,問道,“表小姐,你此行,可是要見大郎君?”
從秋菊遲疑的語氣中,程慧真聽得出蕭景鐸並不想見她,再說程慧真此行目的並不在此,所以也沒有強求,而是說道:“不必了,我只是想過來看看罷了,現在心意已了,就不要去打擾表兄了。”
說完,程慧真對著秋菊點頭笑了一下,然後就帶著丫鬟出去了。不知為何,秋菊心中有些複雜,她狠狠搖了搖頭,將無關的思緒甩出腦海,然後就風風火火地拆開行李,強行將一套茶具塞了進去。
“不管這次能不能考中,都不能讓大郎君受罪。反正明日有車,多帶一點總是有備無患的……”
第二天一早,蕭景鐸就騎馬離開了定勇侯府。蕭林跟在他身後,駕著被塞得滿滿當當的馬車往城北走。
皇宮坐落在長安正北,外朝內寢,是皇室的專屬地盤。宮門之外還圍著一道城牆,裡面有三省六部、九寺三臺,是朝廷官員辦公的地方,被稱為皇城。皇城之外,才是平民百姓和權貴高官的住宅,以朱雀街為界,長安又分為城東和城西,其中權貴集中在城東,平頭百姓住在城西。
按照慣例,越靠近皇宮和皇城的住宅越稀缺,能住在裡面的人身份也越尊貴。所以建在皇城旁邊的住宅多是諸王府、公主府,再往外是宰相府邸和一些受寵權貴,像定勇侯府這等二流侯府,只能建在第三梯隊的地段上。
這也是蕭景鐸執意要搬到外面的原因,科舉那天想想都知道路上會有多少人,定勇侯府離皇城頗有一段距離,若是耽誤了入場的時間就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