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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院也掌握不住。”吳四夫人失望地搖頭,“算了,懶得說你,你自己做下的孽,少不得要我來替你還。你的繼子現在在府上嗎?把他叫過來,一會我讓你說什麼你就說什麼。”
吳四夫人說得這麼明白,吳君茹立馬紅著眼抬起頭:“你讓我和蕭景鐸示弱?”
“不然呢?”吳四夫人也怒了,“你技不如人,現在還想端著身段嗎?你自己名聲淨毀不要緊,可別帶累了整個吳家。”
蕭景鐸剛巧在府上,聽到福安院的傳喚,他輕輕嗯了一聲,然後就好整以暇地隨著領路丫鬟往主院走。
蕭景鐸還沒走近就有侍女跑過來和他問安,伶俐的侍女撩開珠簾,嬌聲軟語對蕭景鐸笑:“奴給大郎君請安,郎君萬福!”
蕭景鐸心裡覺得好笑,等他走入正屋,一眼就看到臉色僵硬的吳君茹,以及笑容熱切的吳家四夫人。
“這就是大郎君吧,好孩子,真是一表人才。”
蕭景鐸按照規矩給吳家四夫人行禮,還沒等他拜下去,吳四夫人就下來扶住了蕭景鐸的胳膊:“按理你是我的外孫,都是自家人,何必這麼見外。”
這話說得吳四夫人自己都噁心,吳家想讓蕭景鐸騰出嫡長子之位,蕭景鐸也記恨吳家的逼迫,雙方都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人,暗地裡做過的哪些事情,可是現在,吳四夫人卻不得不放下身段,和蕭景鐸說好話。
蕭景鐸也順勢直起身,淺笑著說道:“那就謝過四夫人了。”
“不知不覺,你都長這麼大了。這些年我們遠在清河,不能時常見到你,我和四郎都遺憾的不得了。不過好在你是個出息的,才十七就考中了進士,也不枉我和四郎唸叨你一場。”
蕭景鐸嘴上謙虛,姿態卻依然冷淡。吳四夫人聽到蕭景鐸依然稱呼她為“四夫人”,而不肯改口叫外祖母,心裡也明白了這是個硬茬,不拿出些切實的好處來,恐怕他不會鬆口。
於是吳四夫人轉了口風,以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口吻對蕭景鐸說:“說來也是我和四郎對不住你,四郎忙於外務,我也整日操勞家務,竟然疏忽了對八孃的管教,讓她養成了驕恣狹隘的性子。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只能趕緊往正道上扳,等八娘嫁人後,我日夜擔憂,時常寫信來規勸她,她也和我保證不再小性子。可是我怎麼想的到,她只是在信裡矇騙我,事實上依舊我行我素,還讓你吃了許多苦頭。”說著,吳四夫人側頭去拭根本不存在的眼淚,“都是我疏忽,這才讓你受苦了……”
八娘是吳君茹在吳家的排行,吳四夫人作為她的嫡母,這樣喚她合情合理。
“四夫人不必如此,我本以為侯夫人的行為都是吳家授意,現在看來,似乎另有隱情?”
“可不是麼!”吳四夫人連忙應和道,“女兒大了,我們遠在清河,許多事情都照料不到,這才一直矇在鼓裡。若是我們早就知道你的情況,必然不會放任八娘繼續錯下去的。”
這話中吳四夫人承認了吳君茹婦德有虧,不容於人,雖然摘清了她自己和吳家的責任,但是對於高高在上的世家來說,出了事沒有維護自家出嫁女,而是對著晚輩承認錯處,這已經是非常難得的退步了。吳四夫人說完之後,滿心以為自己這樣屈尊紆貴地承認不是,以蕭景鐸低微的庶民出身,必然會感激涕零,受寵若驚。可是吳四夫人等了許久,都沒等到蕭景鐸的表態。
蕭景鐸眼裡閃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平靜地看著吳四夫人:“四夫人的心思著實讓人感動,可是這幾天我聽同年說,似乎侯夫人給吳家寫了一封信,信上好像還牽扯到朝廷選官……”
如果吳四夫人以為她私下裡和蕭景鐸說些好話就能了結此事,那就太天真了,沒有切實的好處丟擲來,蕭景鐸怎麼會輕易罷休。
聽懂了蕭景鐸話語中隱隱的威脅,吳四夫人腦仁一抽一抽的疼。她原來還奇怪吳君茹多少也是世家裡長大的小姐,怎麼會在一個小子手上接連栽跟頭,現在吳四夫人倒有些懂了。
這個人表面上看起來謙遜內斂,可是私下裡卻不擇手段,陰起人來一點都不手軟,偏偏本人還油鹽不進,不在乎名聲,只盯著好處。這種人,確實有些難纏。
被蕭景鐸威脅,吳四夫人頗為不快,當時就想回敬過去,真當她們吳家好欺負?
可是話到喉口,吳四夫人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明明知道蕭景鐸背地裡乾的那些事情,卻苦於無法說出口。偷換繼母的信件,還假冒吳家四郎回信,這說出去隨便哪一項都是不孝不義的罪名。可是偏偏,送到吳家的那兩封信是白紙,而吳君茹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