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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了口氣,主動打斷這些人的揣測:“是我繼母的。”
“什麼,竟然是你繼母的?”方才撿信的進士不可置信地張大嘴,他只知道蕭景鐸出身不錯,是侯府的嫡長子,可是他並不知道,蕭景鐸還有一個繼母,而這個繼母對蕭景鐸還很不好。
不過,從繼母的信件中看,這已經不是“對他不好”的程度了,信中繼母口口聲聲讓吳父干涉蕭景鐸的授官結果,最好讓他落選,這簡直是毀人前程。
如今這些進士都被刺激的清醒了,就是方才醉醺醺撒酒瘋的幾個人也突然機靈了過來。這些新科進士自從放榜後就春風得意,到哪裡都是座上賓,什麼時候料想過竟然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一時間大家都有些憤怒:“你繼母也太過分了,仗著她是世家出身,就能隨意操縱選官結果?簡直張狂!”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寒門出身,寒窗苦讀十年才能獲得一個考官的機會,就這樣他們還要被世家看不起。朝中許多官職都被世家掌控,幾乎就是他們內部世襲,不會給平民任何機會。原來沒有躍過龍門之前,這些年輕的進士也和其他百姓一般,盲目推崇世家,可是現在他們半隻腳踏入了官場,接觸到原本遙不可及的世家子,他們才發現,其實世家的人也沒有那麼神聖,一樣是尋常人罷了。再加上利益的衝突,世家無情打壓妄圖擠入官場的寒門子弟,新科進士們被越逼越遠,最後甚至站到了世家的對立面。
尤其現在他們還發現,不過一箇中小型世家的外嫁女,竟然敢大言不慚地操縱選官結果,彷彿讓一個新科進士落選只是動動手的事情。要知道,蕭景鐸可是他們這些人中家世最好、有天才之名的少年進士啊,就這樣都逃不過被世家打壓的命運。
想到此處,進士們都氣憤不已,其中還夾雜著莫名的悲慼。一個人對蕭景鐸說:“你的繼母這樣對你,她就不怕嗎?”
“她會怕什麼?”蕭景鐸似乎也被打擊到了,帶著些冷淡落寞地笑了一下,“她是世家女,我父親和祖母處處奉她為先,她還生下一對嫡子嫡女,未來恐怕我父親的侯爵也是她兒子的,這種情況下,她還會怕什麼?”
“這……難道你父親都不管管嗎?你可是長子,禮法規矩上的承嗣子,他們連朝廷法規都不顧了嗎?”
蕭景鐸搖著頭不說話,說話的人也發覺了自己的天真。
有權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最後,蕭景鐸嘆了口氣,道:“別為這件事煩心了,大家本來是出來聚會,如果為了我的事惹諸位不快,反倒是我的罪過了。不說這些了,繼續喝酒吧。”
同桌的人簡直怒其不爭,不可置信地質問道:“你難道都不生氣嗎?”
“生氣又有什麼用,我十歲那年被打發到佛寺守孝,十三那年險些被她害的染上天花,我原本以為考上進士,有官位傍身會好很多,可是現在看來,其實也逃不過。我不得父親看重,也無法和吳家抗衡,既然如此,繼母她想做什麼,就讓她做吧。子不言母之過,反正授官考核已經結束了,最終結果如何,就交給天意好了。”
眾人雖然知道蕭景鐸說得在理,可是心裡還是梗著一口氣。尤其是蕭景鐸這般認命的姿態,愈發讓他們氣不過。最後,一個人憋了許久,只能乾巴巴地安慰道:“蕭兄弟你不要喪氣,你繼母這樣惡毒,遲早都會有報應的。”
喪氣?在旁邊圍觀了全場的白嘉逸悄悄笑了,蕭景鐸會是認命的人嗎?他認識蕭景鐸這麼多年,從沒見過蕭景鐸說過喪氣的話,更別說擺出現在這副低落認命的樣子。白嘉逸真的是服了,為了達成目的,蕭景鐸居然能豁得出臉面裝弱者,畢竟還有什麼,比一個才華橫溢高中進士,卻被繼母不斷迫害的小可憐繼子更能激起旁人的憤慨呢?
佩服佩服,厲害厲害。
一切都和設想的一般無二,蕭景鐸微微側過臉,就看到白嘉逸不懷好意地笑著,察覺到他的視線,還故作調皮地對他眨了眨眼。
蕭景鐸被噁心到了,他扭過頭,一眼都不想再看這個人。
蕭景鐸知道,他偷樑換柱的手段並不能隱瞞多久,吳家和吳君茹很快就會察覺出不對來,但是對於他來說,這段時間已經足夠了。
吳君茹的親筆書信就是她的致命破綻,蕭景鐸一直壓著,不肯輕易示人,直到五月授官考核結束,他才啟動計劃,給吳君茹致命一擊。
如果在選官考試之前爆出來,輿論會很麻煩不說,為此干擾了吏部尚書對他的印象就不好了,所以他一直拖到選試之後,然後發以雷霆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