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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新科進士都是長安的寵兒,無論去哪家的宴會都是座上之賓,而且讀書人多少都有些理想主義、浪漫至上,他們嚮往天下大同海晏河清,渴望世上所有的不公平都消弭於無形,一旦遇到什麼不公平卻無法申述,而苦主卻一副聽天由命的架勢,這些讀書人必然心裡難受,難以釋懷。一旦他們心裡惦記著這件事,那麼憑藉他們高規格的宴會和社交,擴散到長安上層圈子中只是遲早的事。
蕭景鐸給今日的事添了最後一把火:“子不言母之過,今日的事,諸位就當從沒聽過,也千萬不要替我出頭。若是諸位因為我的緣故被吳家記恨,那我真的萬死難辭其咎。”
這確實是一個現實的問題,進士們都知道如今是他們選官的關鍵時候,得罪了吳家或是背後的崔家,他們這些新人絕對討不到好。蕭景鐸的勸告是為了他們好,可是正因如此,大家才越發氣憤。
氣世家壟斷之勢大,也氣自己的無能為力。
見這幾人都聽進去了,蕭景鐸暗暗鬆了口氣。蕭景鐸雖然想借這些進士的影響力擴散此事,但是卻並不想毀了他們的前程,所以只能再三暗示,私下裡說說就罷了,千萬不可大張旗鼓地討伐。
有了蕭景鐸的警告,這些進士們沒有妄圖舉報吳家,但是天王老子也管不了凡人吃喝拉撒吐槽八卦,從酒席回去後,許多人憤慨不已地和交好的朋友談論此事,出門參宴時也忍不住八卦,最後一傳十十傳百,文人圈竟然很快就傳遍了。
吳君茹如往常一般處理侯府中饋,打發走一波下人後,她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問道:“業兒在做什麼?”
“四郎君被拘著讀書呢,夫人儘可放心。”
吳君茹點點頭,這就好。她願意為她的兒子做任何事,自然不肯承認蕭景業會不如蕭景鐸,所以蕭景業從很小就開始讀書習武,吳君茹親自監督,比任何人都上心。吳君茹暗暗想著,她一定要看到兒子長大成人,出人頭地,讓蕭景鐸看看什麼才叫天才。
確認完蕭景業的動向後,吳君茹才將注意力放回面前的雜務上。
這些瑣事日復一日,彷彿沒有盡頭,吳君茹疲憊地抬起頭,有些出神地望向窗外的藍天。
不知道父親,把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吳君茹想了一會,就收回視線,打起精神應付下一波僕役。吳君茹原來覺得在古代做貴夫人真的是美好極了,衣食無憂飯來張口,不必替人打工也不用看人臉色,這是何等的舒服。可是等她真正成為了侯夫人,不得不履行侯夫人的義務時,吳君茹才發現從前自己的幻想多麼可笑。當侯夫人固然養尊處優,可是被困在後宅裡,宛如一隻籠中鳥,每日見同樣的人處理同樣的事,這實在是一件繁瑣又恐怖的事情。
若不是為了她的兒子,吳君茹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把廚房的人叫進來吧。”吳君茹說道。
廚房的丫鬟婆子站在吳君茹面前請示明日的食譜,正說了一半,一個侍女急匆匆地跑進來,急切地說道:“夫人,四夫人來了!”
四夫人?這又是誰?吳君茹正打算呵斥侍女,突然卻意識到什麼事情。
她的嫡母,不就是吳家的四夫人嗎?
吳君茹穿越後沒多久就嫁人了,壓根沒見過嫡母幾面,她也沒興趣討好自己這個名義上的母親,所以乍一聽到時才反應不過來。等她明白過來之後,吳君茹猛地站起身:“她……母親怎麼來了?為什麼之前連個口信也不報?”
“奴也不知道,門房不敢攔,夫人的馬車已經進了側門,現在恐怕快到了。”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隨我去迎接母親。”
“不必了。”吳家嫡母已經站到院門口,臉色不善地看著吳君茹,“我可不敢勞動你來迎接。”
猛地看到嫡母,吳君茹的臉色也變了變。她強撐起笑意,快步迎上來:“母親怎麼突然來看望女兒了?您什麼時候到了長安,怎麼也不通知女兒,女兒好派人出城迎接您!這些年,不知父親母親在清河可好?”
吳家嫡母由吳君茹陪著,端著手走入屋內。屋內還站著好些來和吳君茹稟報瑣事的廚房管事,看到吳家的夫人來了,她們神色惴惴,手和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和吳家夫人請安後就不知還能幹什麼,只好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
吳君茹將嫡母迎到上座,還沒來得及說話,嫡母就開口了:“讓她們都出去,我有事要和你說。”
吳君茹想到前幾天送去吳家的那封信,心裡有了猜測,依言將下人揮退。
等屋子裡只剩下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