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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力,對此有最大意見的是那些一門獨大的大世家,但大世家也只有一家,他們靠門下許許多多的門閥世家支撐,這些人看到了越過他們成為天子近臣的希望,就沒打算跟他們連手抵抗皇帝此條聖令了。
這是比各世家子弟盤鋸的國子監還要更大中小世家怦然心動想佔據一方的地方,前者只是準備當官,後者是已經權力在手。
宋家四才,有三個入了秀林院,惟獨宋大郎宋鴻鋒,被指令為了老家青州的一個靠海的小縣的縣令。
自打知道秀林院的秀才學士是天子近臣後,宋家人舉家欣喜若狂,哪怕大兒郎就要離開身邊前去青州當縣令,宋張氏這次也沒有太多不捨,畢竟青州是老家,那邊還有親人熟人,就是那個前去的叫文鄉的地方離青州有點遠,但離她嫁去的大姐家卻是相當的近,離了不到兩日的路程。
聖旨一頒,二郎他們就被書院的山長請去書院跟學堂的學儒們論學去了,秦公也被請了去,宋小五在家裡,根根她這段時間查出來和問出來的都城禮數,把大郎要娶親的清單列了出來,交給了她母親讓她去置辦,且叮囑了她一定要用好的,切莫省錢。
大郎這邊,因著宋爹每日要去朝廷點卯,還因他最近得重用,身上公務重,就抽不開什麼時間來教大郎。
肖五也跟在他身邊幫著他,家裡有學問管用的人都出去了,宋小五被趕鴨子上架,親手接了大郎的事來。
她當年教宋爹怎麼因地制宜,怎麼想辦法去種麥子挖水渠,就地取材讓百姓們漸漸改善基礎設施都是有一句沒一句地提點,而當時有一個縣讓宋爹親手管理,他一去實踐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反饋,哪怕錯了也能及時知道資訊,但大郎這個,她又沒去過文鄉,所知道的是從肖五伯嘴裡知道的那些,還有書裡寫的那一些,所以宋小五這邊也是得自己看,自己判斷,才能給出大郎一個比較相對正確的辦法。
當官的,尤其是當要辦點實事的地方官,紙上談兵那是不成的,死用同一套觀念去做這個官更不成。
每個地方的地情地貌不一樣,地方不一樣,人更不一樣,人不一樣造成的當地格局也不一樣,還是得親眼所見再因地制宜才恰當。
宋小五不知道具體的文鄉是個什麼樣子,她就把她能確定的優勢告訴大郎要怎麼運用,例如海物的薰制,運用,以及結合他縣的優勢更發揚自己的長處這些東西用很瞭然的方式都告訴他。
只要地方上有特產,這掙錢的辦法有的是,具體怎麼運用得當,就要看領導人是個什麼樣子的,最好是雷厲風行的,今天說出明天做到,就是做不到也要天天去盯著程序,這樣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出成績,要不然一荒廢,全部成白廢。
教會即成的,那些需要判斷的她也按照她判斷的方式教給大郎,這年頭最怕的就是最錯事,因為條件有限承擔不起再錯一次的後果,但在有一定的努力內,委婉地嘗試幾次失敗幾次,只要說法上過得去,還是能有再進一步的糾錯矯正的餘地的,這就很需要在夾縫當中求生存的那一套了。
宋小五教大郎的,就是這套哄人的做法。
無論前世後世,這種說廢話打哈哈裝糊塗的本事都是為官者必備功能,總有一天會派上用場。
宋小五是個教人喜歡把本事教到人手裡的,對以前的手下她也一樣,她都是在大方位給予指導,也不斷定自己的說法的正錯,她會跟他們坦然她所知道的只是她個人的判斷,更具體的是他們得親自去廝殺,親自去把握分寸才能知道箇中深淺。
她信奉實踐出真知這一套,最後這些東西會化為能力歸屬於他們自己,這是別人拿不去也帶不走的,他們的能力才是跟隨他們一生的最大助力,這才是能真正屬於他們從而得益一生的東西,而她這個一時給予他們金錢權力的領頭人,頂多只能算是一個他們曾經過往的一時參與人。
她的思維方式其實於古代來說,也不是什麼新奇的想法,往前再翻個八百千年的,那時候就有大家提出這等治權方式了,這也是帝王權術當中的一種,只是到了獨尊儒術的大周,這種放權的權術因為不被好掌控,且太容易出事分權已不被諸人熟知,甚至是被唾棄且犯法的。
不過這也不奇怪就是,就是在她所處的後世,很多人的觀念比古人還要狹隘保守。
“善良的對立面往往不是邪惡,而是無知,”等說到治人,宋小五跟振筆急馳記錄的大蘿蔔條道:“不要跟你治下的百姓解釋太多,他們幾世幾代形成的想法,不是你一個人突然一天幾言幾句就能說動改變的,你要做的就是帶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