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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楊標的頭破了。
小德王搖頭; “不。”
他哭著道:“她是我的。”
楊標漠然,他抬起頭; 輕聲地道:“可她只是個小女孩; 不是先皇; 她只是只隨便誰都可以踢一腳的貓貓狗狗啊,奴婢知道她沒事; 奴婢是您的人,二十四衛知道沒事; 他們也是您的人,可到時候要是深苑裡的老太太知道了呢……”
他看著小主公; 眼淚從他漠然無情的臉上往下流,“您靠她; 她靠誰去?”
德王呆了,傻了。
“小主公; 您該好好想想了。”楊標悲痛; 俯下身又大拜了一禮。
他的小主公該長大了,他再放任自己依戀先皇,依戀以後的那一些過去了的虛幻的話,那他楊標死了,少了他這條真正會咬人的狗; 又有誰會真的怕他呢?
小主公該把自己從過去摘出來了; 他不能再為了尋些各自打算的皇宮中人把自己放在明處讓人恨了。
而他當年跟隨小主公離宮,帶走了他以往當大內總管的大批人馬,雖說那是先帝旨意讓他帶出來了; 聖上現在還需要用他,沒有他意,可哪天指不定那一位就要他死啊。
聖上安插了人在他的身邊,就等著他死接手他的人,這是他要帶回去的,小主公不是不知道啊,他怎麼就能預設,怎麼就能為了老周家連自己都不管不顧呢?
他在聖上那受的傷,想靠那一個人拯救,可那不是她能拯救得了的事情,能拯救他的,唯有他自己!
“我該好好想想了,我該好好想想了……”楊標的話說德王喃喃自語不已,他的眼淚越流越小,直到停止。
末了,他輕輕地嘆了口氣,搖頭苦笑道:“一夢十幾年,不是我的從來就不是我的。”
他本來就是一個無爹無娘,只有一個老哥哥帶大的孤兒,老哥哥死了,爹也好娘也好哥哥也好,就都沒了。
沒了的就是沒有了。
“唉,”德王想著嘆了口氣,他靠近楊標,把頭靠在跪著的楊標的肩上,跟他道:“我只有你了,當初是你把我救回來的,沒想這麼多年過去,還得讓你為我忙。”
楊標剎那涕淚交加,他仰起頭仰制著淚,無語凝噎。
當年先帝起初的那位皇后不喜歡小主公,小主公差點被她餵養死,她還在宮裡散發著是小主公鬧騰把她逼病的訊息,如若不是先帝慈悲親自把他抱到身邊帶養,小主公就沒了。
也許是他小時候受的災難太多了,哪怕一點點的感情他都求之若渴,把心血投擲在他身上的先帝沒了,他的天就塌了……
這麼多年他都沒有走出來,楊標要是能再活一百年,他也不想讓他的小主公走出來,可到了聖上把權力全部握到手裡的那天,就是他楊標要死的那天,他還得自己去死,因著聖上絕不想因為一個老奴婢讓他跟他的小王叔之間起了閒隙。
這些事情,聰明的小主公就是現在不知道,早晚有一天他會猜出前因後果來的,如果在此之前他撐不起他自己,撐不起德王府,撐不起晏城,楊標就已經能看到他救回來的,跟著先帝一手帶大的孩子最終的結果是什麼。
那一位雖殘忍,只也只有她有那份勇氣把底捅穿,如若此次都不能讓小主公真正地開始為自己打算,那他沒有辦法了。
現在小主公靠在他的肩上,更是讓楊標痛不欲生,這是他一手帶大的孩子了,要是在他走後出了事,他的眼怎麼敢閉上。
“康康啊,”楊標閉眼,輕聲地喊著小孩的名字,“老奴對不住你,可你沒有辦法了,你得當一個能頂天立地的男人了,老奴不能再放任您出去橫衝直撞了。”
他得在他死之前,讓聖上和那些人忌憚著這位先帝賜名的德王,不敢動他,不敢要他死,不敢要他的晏城。
“我知道了,”周召康握著老奴婢冰冷的手,嘆息道:“我懂了。”
他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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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昌五年秋,當朝皇帝周徹建立秀林院,凡入秀林院的秀才為學士,秀林院學士有替皇帝起草制誥、赦敕、國書等,以及內宮朝廷所用的所有文書,還侍皇帝左右之職,乃天子近臣。
此旨一頒,舉天下大譁。
莫說那些因此次飛黃騰達的寒門子弟,就是世家中人也是怦然心動不已,有些小一點的世家已經就此看到了壓過頭頂世家的希望。
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古人誠不欺我也。
燕帝此旨,奇怪地平衡了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