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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最後還得面聖才能知前途險惡。
這事宋韌就在先生面前通了個氣,小娘子那邊他也沒說,自從那夜開始,他就有意不讓小娘子為他太過於擔憂了。
他是父親,不管她前世是什麼人,這輩子她是他的女兒,在她為了他,為了這個家做了這麼多之後,該由他護著她兩分了。
夫人那邊,宋韌把她安撫住了,想過了面聖之後再去請李師兄到家裡來做客商量媒人之事。這天他又被秦大人帶進了宮,年輕英俊的燕帝這次沒有了前次的溫和,他神色淡淡,帝威甚重,壓得宋韌說話唯唯諾諾,不敢再像之前那樣侃侃而談,暢所欲言了,這次燕帝一開口問他的是梧樹縣的那條連通鄉間和官道的縣道,宋韌早把這事歸功於符大人,哪敢說真話,但帝王之前哪有他說假話的餘地,遂這真話不能說,假話也不能說,斟酌下來左右都不靠的話顯得異常乾巴,任誰一看都知道其中有鬼。
燕帝就更是了,他在宋韌話後他沉默地看了宋韌片刻,見把人看到額頭冷汗直冒,他也知道宋韌之後怕是難忘此行了,但他找宋韌來也不是置宋韌於死地的,遂在宋韌嚇得誠惶誠恐,魂不附體時,他開了尊口,道:“說說,這道你是怎麼修的,說各鄉各村的路連起來算,都能有個三四百里了。”
“回聖上,也沒有,不到兩百里,三百多里那個,是連著以前的老路一起算的……”宋韌戰戰兢兢。
“那也說說罷。”
“是。”
等宋韌說道完他以利誘哄著百姓以修道的分式,來償還他們欠衙門的種子的事畢,一直沒出聲的燕帝嗯了一聲,他看著宋韌突然道:“朕小王叔最近沒去你家了罷?”
宋韌冷汗淋漓,當下顧不上是聖駕當前,揮袖子抹了滿是汗水的臉一把,汗水刺得眼睛發疼他也不敢揉,雙手向前揖著躬著半身道:“啟稟聖上,好一段時日了,好似是有一兩個月都沒來了,聖上明鑑,下官絕不是那等攀龍附鳳之輩。”
“那不是你們家能攀得上的。”燕帝淡淡道。
他倒是想攀,可惜小王叔熱忱也不過三個月,他更不是那等讓人隨意攀附的人,他們老周家的小王叔那可是先帝親自教出來的皇家中人,他逗著宋家玩了幾個月沒了新鮮就此冷落倒也正常。而宋韌此人心機深得很,又是以那等方式升遷至戶部的,燕帝不信他有幹不出來的事,不過是小王叔不奉陪他罷了,但此人著實是一門干將,家裡那幾個孩子也不是泛泛之輩,燕帝看過他們的策論,每一個都言之有物,大局他們有,但他們更著手於解決最細微的問題,所出之言所論之策像極了他們的這個父親,不用他們,有點可惜了。
他開恩科,就是想為他的大燕找出這樣的人才——他們奸詐一點,愛攀附善討好倒也不是什麼大毛病,他們有所求有所貪,反倒好拿捏。
燕帝所出此言也算是警告,這廂宋韌聽到這話已趴伏在地,“聖上明鑑,下官要是存了那等心思,就叫老天爺天打雷劈,劈死我這個奸詐小人。”
聞言,燕帝笑了起來。
這位宋大人,倒是極有自知之明。
但到此他算滿意了,宋家被他所用了,“起來罷,說說你跟符家的事。朕聽說你跟應家攀上關係了,怎麼地,不滿意符大人了?聽秦大人的意思,你是覺得符大人奪了你的功勞,有了二心?”
宋韌真想跪著不起,心裡叫苦不迭。
這群老狐狸,一個個拿他開刀鬥法,這是要把他玩死嗎?
但宋韌不敢不起,他依言起來後,把他家兒郎跟應家姑娘的緣分說了,說著時,他的汗水滴進了眼裡刺激出了滿眶的淚,掉在了地上,“回稟皇上,小兒女們有他們的緣法,他們彼此相中了眼,那應家千金見過我兒最不堪的樣貌都甘願捨身下嫁,下官就是舍了這身官袍,也得為我兒郎娶回賢婦啊,聖上英明,聖上明鑑。”
宋大人此時一臉的汗水與淚水,模樣狼狽不堪入目,但此景卻把燕帝心裡對他的那幾分不喜抹去了,他朝宋韌道:“朕怎會怪你,聽你這麼一說,這小兒小娘子都是有情之人,朕聽著都有些感動,這也是千里姻緣一線牽,如卿所說,這是他們的緣法,理應成全,這樣罷……”
燕帝沉吟了一下,道:“朕賜你黃金百兩,玉如意一對,宮鍛八匹,玉器六對……”
燕帝信口羅列了十幾樣賞賜,旁邊侍候的大內總管記下,就聽燕帝又道:“賜此給卿操辦兒女婚事罷,這也算是朕對你宋氏一門的一點心意。”
就此,宋家一門是鐵板釘釘的天子門生了,宋韌聞言四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