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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後加起來拋了一串問題出來,蘇長越很有耐心地答他:“是我爹從小給我定下的親事,見過幾回,是個又美貌又端莊的姑娘。”
“端莊呀,那可沒什麼意思。”司宜春脫口評論,完了發覺不對,忙往回找補,“這是我的拙見,我們所好不一定相同,小蘇你這樣的配個端莊的姑娘正好,要是那等開朗愛鬧的,恐怕要被你這少年老成的性子悶住。”
梁開宇幽幽地繼續補刀:“我們知道,你好河東獅那一口。”
這下幾個周圍聽到他們談話的舉子都憋不住笑出聲了,司宜春先要做生氣狀,眼睛剛瞪起來就繃不住了,哈哈哈也笑了。
這麼說笑著,隊伍隨之緩慢地向前移動,大約一個半時辰之後,他們終於靠近了龍門。
這時候大家都不怎麼說話了,因為龍門前除了負責搜檢的軍士和監臨官之外,還站著兩排十分招眼的人物。
飛魚服,繡春刀。
這幫錦衣衛們,才是真正的大爺,便是心高氣傲的舉子們也不敢掠他們的刀鋒,老老實實地保持秩序等候著。
又一刻之後,輪到了蘇長越等三人,依次被從頭到腳搜檢一遍,唯一攜帶的考籃也被翻了個底朝天,都無問題之後,方被允准進入龍門。
貢院裡的考棚並不按地域分,乃是被打亂了的,開考當夜才會貼到外牆上,三人排隊前先已從牆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此時簡單整理了下被折騰得亂糟糟的儀表,拱手互道了幾句勉勵祝福之語,便就此分別,各自前往自己的考棚。
新都在先帝手上才遷過來,遷都是個燒錢如紙的絕大工程,歷經換代之後,新都裡至今仍有些配套建築因人力物力等原因沒跟上來,比如這京城貢院就是一例,只有外面大門是巍峨肅穆的,裡面的考棚之簡陋狹窄,從這一個“棚”字就可以看出來——乃是用木板和葦蓆等物搭起來的,還比不上鄉試時的府城貢院,雖然一樣狹窄,好歹那是間磚瓦建的號房。
然而也沒得挑剔,就這麼個破考棚,能坐進來已經算人中驕子了。
蘇長越一路找自己的考棚一路打量,只見地方雖破,戒備卻極其周密森嚴,竟是每個考棚前都站了個軍士,最大限度地堵死了夾帶作弊的路。
蘇長越倒放下心來,看守越嚴,對他這樣不想作弊的人倒是越公平的——且他情況還和別人不同,在他來說,這些軍士彼此間也能互相監督,若有暗地裡的人想栽贓他,斷絕他的科舉之路,買通他考棚前的一個軍士容易,把周遭一窩都買通就基本是不可能了。
他找到自己的考棚之後,把考籃安頓好,就放心地趴到面前的桌上——其實就是一塊木板,閤眼補一補眠。
板下有放著一個火盆供考生取暖,要在室內也湊合夠了,但這棚子處處漏風,那點熱氣根本存留不住,環境如此,不可能真的睡熟,天邊露出一點魚肚白時,蘇長越自動醒了,端正坐好,把筆墨等一一從考籃裡取出,擺放在桌面上。
辰時初,所有考生進場完畢,貢院大門合攏,同時開始發下考題答紙。
蘇長越在等候中拿到了考題,他卻沒有看,而是微微探出一點頭去,把目光定在了剛剛從他面前巡場過去的一排錦衣衛的背影上。
——會試監考森嚴,除了固定看守的軍士外,還有人在不定時巡場,這一任務人選不定,各武職部門都可能被抽調,這一場輪著的是最影響考生心情的錦衣衛。
蘇長越盯著他們並不為他們身上礙眼的飛魚服,而是巡視他這一片的一排四個錦衣衛他先前都留意過,現在,裡面有一張面孔,換過了。
說是不定時不定員巡場,然而其中也是有法度的,比如先組好了四人一組,臨陣就不可能再互相亂摻換人。
為免引起考棚前的軍士注意,蘇長越很快縮回了頭,把目光放到手裡的考題上。
題目不難,他看在眼裡,卻無絲毫欣喜之意,心止不住地一直往下沉。
他把考題答紙都放去一邊,開始挨樣檢查起自己攜帶進來的物品——他已經夠小心了,能確定自己身上沒有問題,考場內也動不了手腳,但先在門外搜檢時,負責給他搜身和翻檢考籃的是兩個人,因為同時進行,考籃難免有離開他視線的瞬間,假如那時就給他添了點或換了點什麼,他真會疏忽過去。
一通細緻檢查後,一無所獲。
蘇長越沉思片刻,也許是他多想了?
貢院內的明遠樓上一聲鼓響,正式答題開始。
他定了定神,決定再等一等,便拿起墨條,一邊在硯臺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