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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亞岱爾來說根本不是什麼新鮮事,攫取的靈魂也不僅僅只是巴洛一個人的。他的話雖然全都正確,卻無法對亞岱爾構成絲毫威脅,別說是太大的表情變化,連眼皮都不曾眨一下。
“如果真的打算償命,史維特警官就不該半夜來敲我的門,不是嗎?”要承擔罪責,自首不是更快捷方便的方法?
一針見血。
亞岱爾要讓一個人啞口無言時,根本用不著說太多的廢話。
史維特發現自己辛苦準備的說辭,到了眼前一句都用不上。他想過要申明死在塔羅山莊中的人都是死有餘辜,他們的偽證害死了自己的哥哥;他也想哀求亞岱爾放過自己,既然他在證據確鑿的時候放過了自己,那麼現在一定也不會加以為難;甚至,他還想過收買,或許自己手上有亞岱爾需要的東西,如果將之交出去能得到一片安寧,也沒有什麼好吝嗇的。
這些話,他反反覆覆在腦海裡思索了許久,從再見到亞岱爾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在考慮與他交談時的說辭,連那麼血腥詭異的案情都沒有功夫去考慮,全盤心思都放在了這上面。字斟句酌,從每一個細節想象著能夠說服亞岱爾的理由。
然而,臨到頭了,竟然發現一句都用不上。不僅如此,他連說出來的都做不到。
“你到底想怎麼樣?”很久之後,也只能說出這麼一句話,沒有更換的,還是今晚所說的第一句話,問的第一個問題,只是,語氣已經軟了很多,已經和懇求沒有什麼兩樣。
如果再說什麼都不要,對方也是不會相信的吧。不管怎麼說也算是個機會,不如就乘機將一切都說清楚。表情說不出是認真還是別的什麼,對亞岱爾本人來說,說這句話時也用不著太過嚴肅的態度,他本來就沒有義務向史維特承諾什麼。“很簡單,和今晚一樣就行。”
“就像剛才一樣?”嚴格來說,今晚的事情除了引起手下一定的猜測之外,算不得太壞,比起償命或者監禁來說,根本連代價都談不上。然而史維特明顯還是陷在猶豫之中,表面看來太過優厚的交換條件,讓他本能在不斷叫囂和警告著危機,總擔心這般下去會掉入永遠掙脫不了的陷阱。
他的職業太過特殊,倘若亞岱爾在今晚的經歷之後,食髓知味,不斷索求他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怎麼辦?法律的存在對史維特而言,就像一條界線,曾經已經跨越過去一次,對於自詡正義的他而言,無論如何也不想再重複這個經歷。
對方的心思和顧慮實在太明顯,紅白交替的臉色已經把什麼都說的清楚。既然今晚已經拆穿過一回,亞岱爾索性繼續下去,“我是個生意人,只要獲取了足夠的報酬就夠了,超過正當範圍以外的事,我沒興趣。”
史維特的表情並沒有放鬆,就算得到了亞岱爾的許諾,他還是無法真正放心,不,事實上他有沒有得到這個許諾還是一個未知數,亞岱爾只是表示對超過正當範圍的事沒有興趣而已,但卻一個字都沒有說過沒有興趣的事他就不會做。
人,並不是永遠只做自己喜歡的,感興趣的事。
況且更要命的一點是,在亞岱爾的觀念裡,正當範圍的概念肯定與一般人不同。史維特就算不可能真正瞭解亞岱爾的為人,然而這一點還是可以肯定,他的觀念肯定與普通大眾有很大的差異。
得不到答覆,亞岱爾絲毫不著急,他給對方提供了本來就不是一道選擇題,除了唯一的一項決定之外,史維特不可能得出其它任何不同的結果。所以這場合作,或者乾脆說單方面的利用,達成一致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你就不有放過我嗎?”
長久的沉默之後,史維特給出的這句話就算亞岱爾都沒有想到。原本以為對方是一個更加有尊嚴的人,在這個時候出現的乞求,說明了什麼?
意外的沒有鄙夷,違背本意的,亞岱爾心裡生起的是悲憫的情緒。再一次看到人性的軟弱,也重燃了他身體深處還沒有徹底死去的屬於人類的部分。悲憫,同情,總之是負面的感情,讓亞岱爾短時間內無法說出其它話來。
彷彿得了鼓勵一般,史維特的聲音也稍微大了一些。“既然在塔羅山莊你都能放過我,為什麼就不能再放過我一次?”
為什麼?這個問題聽在亞岱爾的耳裡,真的是相當可笑。不過再好笑的問題他也笑不出來,似乎還被之前的負面情緒影響著。不得不說有些懊惱,到底是被什麼影響,令他覺得今晚的自己都不像自己了。容易軟弱,容易動怒,甚至,同情本不值得同情的人。
“這個問題不要問我,不放過你的人原本就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