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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辨之下,大多是適合於在多雨地區生長的花款,如果狐戎寨是處於有利於構築窯洞的土質較硬的地區,那麼雨量也應該相對應的少,可這樣的一個地方,怎麼可能大面積的生長著喜雨的植物?並且種類還這麼多,品質還這麼好?
正在思考時,眼前出現了一大片迷濛的藍霧,能感覺到空氣中帶著溼度,然後看到前方站著一個白影,我一驚想著怎麼讓白獅停下來,羽魄卻嗖地從我肩上竄下,向霧中的人影跑去。
難道是豔若?我愣。
白獅的步子也加快了許多,白影漸漸清晰。
站在前方的是一個女人,白色長裙,寬袖擺,袖子只及手肘,裙邊和袖邊都繡有暗花,戴著發冠,形狀如扇,後頸下是編得很有規律的長辮,尾端用各色的彩繩繫著,長長的彩穗與髮辮一直垂直腰下,身形飄逸,站在藍霧中,感覺如仙下凡。
只見她揹著身,將手緩緩向側邊一伸,白獅便停了下來,只有羽魄依然大膽的跑到她身旁。耳邊聽到一聲如琴音似的輕笑,我感覺自己似乎被聲音蠱惑似的,沉醉於那一聲笑音中。
寬袖擺下,一雙白頎的玉手悠悠地將羽魄抱了起來,一邊撫摸一邊緩緩的在走了幾步,她頭也沒回,天簌般的聲音柔柔地傳來,她說:“今年怎麼這麼早就來看我?”
我怔,她在和誰說話?
又聽到她說:“就算你早到了,會面的時間也不會增加,只不過是提早結束罷了。”
看了看周圍,就我和她,於是確定她是在和我說話了,而且估計是把我當成別人了,我不由暗笑,這人吶,怎麼就不回頭瞧一瞧呢?她就這麼相信來的人一定是她要等的人?
猛地,我頭腦一閃:她為什麼這麼確信?
看了看她懷中的羽魄,我想到了豔若。——她要見面的人是他吧!
只聽她問:“聽說你收了一個破格,你找到要找的人了?”
我警覺,屏息聽著,不吱一聲,希望在沒被她發現誤認時,能聽到多少秘密就聽多少。
只聽她又一聲輕笑,“你還是這樣,極少說話,每次來都只聽我說,”
還好還好,原來豔若在她面前是少說話的。我慶幸。
靜默了幾秒,她嘆息一聲,那聲嘆息如秋天時飄落的葉子,幾分無奈幾分悲涼。
她彎腰將懷中的羽魄放到地上,這時我看到了她的側面,輪廓細緻柔和,極具親和力。而且……與豔若有幾分相像。
羽魄被她放到地上後,倦戀地在她腳邊打著轉,她指尖點了點它的額頭,嘴角微微一翹,那模樣簡直與豔若是相同的了。
我呆住。
她站直身體,揹著我走入黑暗中,一句話緩緩飄進耳朵:“我期待有一天能在殿廟裡見到你的破格。”
我心猛跳起來,想起天楚的話——“祭巫是豔若的媽媽”。
她,就是祭巫!
這麼說我遇到了狐戎中一個頗有影響力的人物,而且還是女子,最主要的:她還是豔若的媽媽!她一定懂得許多狐戎的事情!
張開嘴剛想叫住她,眼前卻徒留下羽魄與大面積的藍霧,再也看不到她半個身影。
唉……我沮喪。
羽魄又回到了我的肩上,白獅繼續帶著我們往藍霧中慢吞吞地走,於是我發現這片林子非常的大,轉了幾個圈,依然是林密草長,可見狐戎所處的地方很複雜。
我想到了那個陷害我的待貢,不知道她有沒有逃出去。
騎下的白獅停了下來,此時我才發現到達了一個山頂上,鄰近的一個山頭比這些稍高一些,能看到一個很大的平臺,臺子被圖騰柱圈著,圖騰柱的底端燃燒著一簇簇的火苗,在我的位置去看,許多人往火中投扔一些類似於布或木條之類的東西。順著平臺遠望,還看到一座更高的山頭,依稀能看到有一座如宮闕般的建築。
這時,一聲長長的鐘鳴響起,餘音深沉,在山中迴盪,久久不散。然後我看到平臺上出現了先前看到的那個白影,也就是豔若的媽媽,距離遠看不清她的長相,但我知道,從剛才的一個側面,她一定是美麗的。
平臺周圍的人都停止了一些動作,整齊的排好隊站成了一個圈。然後有鼓聲響起,漸漸地加入了各種樂器聲,接著豔若的媽媽便跳起了舞,那是一種奇怪的舞姿,每一個動作分開看很笨拙,但是連貫起來,就有一種輕盈感,她的每一個揮袖,每一個扭身,每一個躍起,都像要飛天似的。
我不知不覺沉浸於這樣的舞姿中,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