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接客的卻不是姑娘,而是眉清目秀滿身脂粉的男孩子。
景七跟他說過古今政局,說過縱橫之道,可是忘了跟他提起帝王將相們後院的事情——比如赫連琪的別院裡專門養了十幾個“才色”雙絕的少年,比如越是年紀大的大人,便越是喜歡小姑娘,別人不說,就光是簡嗣宗簡尚書,家裡便養了一群十一二歲的“乾女兒”。
相比起來,陸大人連太子殿下偶爾去蘇姑娘那聽聽曲,便橫加諫言,還是有些求全責備的。
所以眼下烏溪覺得人生迷茫了。
他不停地暗示自己那只是個夢,不過是昨天在煙花之地沾染的氣味,加上景七裝醉胡攪蠻纏地鬧著玩引起的誤會。可是越是這麼想,就越是忍不住把昨夜夢裡那人和景七對比,那雙總是笑眯眯的眼,修長入鬢的眉,懸膽似的鼻子,略有些蒼白的嘴唇,溫暖的身體,冰涼的手指,還有緊緻柔韌的腰……
烏溪有些懷疑自己是走火入魔了,直到阿伈萊見他還沒起身,以為他生病不舒服來敲門的時候,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到了這日下午,該到慣常地去景七那坐一坐的時候,烏溪終於做出了一個可恥的舉動——逃避了。景七還擔心他昨天晚上是不是受了傷,特意叫平安過來問候了一聲,烏溪便以“晚上著了涼”這種爛理由給搪塞了過去。
他實在想不出該怎麼去面對這位朋友。
景七也沒在意,更不知道他這份“少年情懷”,因為他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比如和周子舒密謀,怎麼處理蘇青鸞這件事的後續。
周子舒已經派人把蘇青鸞看住了,昨兒晚上烏溪他們手腳極是利落,盧愈等著屍體處理完了、現場收拾好了才回去,保證今兒一早晨,從程武門過的人們誰也看不出幾個時辰前,那裡曾經悄無聲息地消失了二十來號人。
眼下怎麼處理蘇青鸞是個問題,叫不叫赫連翊知道?赫連琪用不了多久就會發現他養的這幫子黑巫憑空失蹤了,蘇青鸞有沒有這個腦子逃脫這個嫌疑,又是個問題。很多事還懸而未決。
陸深雖然入了官場有幾年了,加上從翰林院出來入戶部,為人處世也圓滑了不少,但畢竟是清正之人,賀允行年輕氣盛,可惜心性過於光明,所以這種事只能是周子舒和景七兩個人商量。
兩人一致認為,蘇青鸞是什麼人,自己是說不得的,幸而太子也是聰明人,得教他自己發現。這些個情情愛愛的事牽扯最是複雜,雖然赫連翊只是儲君,也是君心難測,對這點景七更是有深刻的認識,為今之計,只有以不變應萬變,自己這邊先裝作若無其事,不要打草驚蛇,再看蘇青鸞如何應付。
誰知這件事上,黑巫們卻幫了他們一把,那黑巫頭領本懷疑赫連琪不懷好意,才計劃一番,為了來去幹淨,之前在道觀裡,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給接觸過的“知情人”都下了蠱毒,等他們一離開道觀,便使毒發——死人最能保住秘密。
而蘇青鸞的利用價值也只在殺烏溪之前,對於黑巫們來說,這麼一個柔柔弱弱的女人,離開的時候順便給她一刀,送她上路就可以了。
前邊的謹慎叫赫連琪完全弄不清黑巫是怎麼失蹤的,還以為他們不告而別,後邊的疏忽則正好留了蘇青鸞一條命。
所以這時候,只要蘇青鸞不要笨到自己去找赫連琪承認錯誤,這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蘇青鸞那邊躲過去了,這邊一見景七便戰戰兢兢,只是她不說,景七也樂得陪她演戲,依然心無旁騖地把紈絝子弟的角色扮演到底,時間長了,蘇青鸞便真以為是黑巫自己出了變故,沒叫別人發現,也就放心下來。
苟同南疆黑巫這種事情說不出口,赫連琪也不能大張旗鼓地折騰,於是吃了個暗虧。
然而誰知就在這時候,朝中出了一件事,讓這位二殿下自以為找到了可以出了他這段時間壓抑的怒氣的機會——
景七本來想去看看烏溪,不知道為啥,這孩子這段時間老躲著自己,誰知還沒出門,就被宮裡來的急信給弄進去了,那躲在後宮玩的皇上什麼時候上趕著召見群臣了?這回準是大事,可是這時候到底出過什麼大事,景七還真記不清楚了——得了,這回誰也甭看了,上了轎子走吧。
到了宮裡,赫連翊已經在了,見了景七,臉上表情有些凝重地對他搖搖頭。景七給赫連沛請了安,站在赫連翊旁邊,才小聲問了一句,赫連翊壓低了聲音,說道:“兩廣出事了。”
景七一激靈,這才想起來這年出了什麼事——今夏南方水患,眼看著冬天到了,日子沒法過,於是災民暴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