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詫異。她以為來人應該是紫蘭才對。
先前的一年多,林曦言身邊有兩個一等大丫鬟,一個是她的陪嫁紫蘭,一個就是眼前的絲竹。新房內,她第一眼看到的丫鬟就是絲竹,當時她直覺以為絲竹是沈經綸的女人,事實證明,她只是院子裡的大丫鬟,說話辦事都十分妥帖周到。
說起來,以沈經綸的年紀、身份,不要說通房姬妾,就是正正經經納幾房良妾,也在情理之中。實際上他的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平日裡他甚至不喜歡丫鬟在他面前晃來晃去。
剛成親那會兒,在她不方便的日子,她曾暗示過,要不要安排其他人伺候他。他只說了三個字:“不用了。”之後她懷了身孕,他同樣用這三個字回答她。她原本以為,是她懷孕的月份太淺,他怕她心裡不舒服。事實證明,她懷孕期間,他果真沒碰過其他女人。
想著這些,何歡突然緊張起來,她甚至想告訴他,她就是林曦言,她沒有死。
“何大太太,表小姐。”絲竹對著何歡和陶氏行禮,拉回了何歡的思緒。
“你是表姐的丫鬟絲竹吧?”何歡詢問。待她點頭,她低聲解釋:“我們昨晚才得到訊息,因為心急,來不及打個招呼就自己上門了。”
“何大太太,表小姐見諒。”絲竹屈膝對著兩人行禮,“大奶奶過世後,大爺傷心過度,一直在屋子裡守著大奶奶。報喪等事都是今天上午才安排下去的。”
“表姐夫一直守著表姐?”何歡只覺得鼻頭酸澀,眼眶泛熱。他居然守著她的屍體一天兩夜。她一直以為是自己一廂情願喜歡上他。
“是。”絲竹點頭,“早上的時候,還是管家告訴大爺,念曦少爺哭得厲害,大爺才離開屋子的。”
“念曦?沈念曦,這是表姐夫取的名字?”何歡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勉強控制情緒。他們早就為兒子取了名字,結果他居然替兒子改名沈念曦。
何歡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入靈堂的。她木然地立在陶氏身後,跟著她行禮,腦子“嗡嗡”直響。
“歡兒?”陶氏輕輕拉了拉何歡。
何歡這才發現她們已經身處沈家偏院的小花廳。她急忙掩下情緒,心中卻像貓抓似的,有一個聲音不斷在她耳邊重複:你知道他在哪裡,你可以遠遠看他一眼,說不定還能見到你們的兒子。
“歡兒,你怎麼了?你不是說,今天一定得見到你姨母嗎?”陶氏不解地看著何歡。
“是啊,必須見到姨母才行。”何歡咬住下唇,抬頭望著天空,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她告訴自己,她遲早可以再次站在他身邊。現在,他們的兒子很安全,真正有危險的是她的母親和弟弟。
“剛剛你讓張伯說了什麼,他們居然這麼輕易放我們進來?”陶氏之所以不願過來,就是害怕他們會被拒之門外。
何歡搖頭道:“沒什麼,其實沈家比我們更怕丟臉。”
陶氏立馬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她雖然不贊同,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她只能訕訕地坐到一旁,想要叮囑何歡幾句,又不敢冒然開口。
何歡藉著小丫鬟上茶的機會,問道:“姨母現在哪裡?”
“回表小姐,親家太太身子不適,昨日就回去了。”
“回去了?”何歡錯愕。
“林大太太有沒有說,今日什麼時候過來?”陶氏插嘴。
“回何大太太,奴婢不知道。”小丫鬟搖頭。
何歡示意小丫鬟退下,一時間六神無主,滿腦子都是沈經綸和自己的母親。
門外,絲竹招了上茶的小丫鬟過去。兩人在廊下悄聲說了幾句,絲竹舉步往院門走去,又向迎面而來的紫蘭交待了幾句。紫蘭點點頭,大步走向小花廳。
“何大太太,表小姐。”紫蘭站在屋子門口對兩人行禮,眼中帶著不屑。
何歡回過神,深吸一口氣緩和情緒。陶氏在一旁賠笑,對著紫蘭解釋:“我們昨晚得了訊息……怎麼說都是至親……”
“何大太太見諒,這會兒不管是大爺,還是老太太,親家太太,大家正值傷心之際,沒精神招呼您和表小姐。”紫蘭的言下之意不僅僅是逐客,更是告訴她們,林家與沈家才是至親。不要說何家與沈家原本就沒有瓜葛,就是林、何兩家,早在幾年前就沒了往來。她們壓根就沒有資格提起“至親”二字。
陶氏被紫蘭噎了一句,臉上一陣白一陣青。何歡又氣又好笑。紫蘭一直是她的心腹,深得她的信任。當初她曾交待她,沈經綸納妾是早晚的事,但絕不能讓魏氏與何歡得逞。這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