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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想到這,秦子敬心田一股無名火起。
變手為掌,硬生生給了想“逃走”的南燭肩膀一掌。南燭吃痛,往後退了兩步,這一掌並不重,但是南燭腳後有石頭,南燭差點摔了個踉蹌。秦子敬吃了一驚,連忙伸手去扶,南燭卻身子往後一縮,避開了秦子敬的手。這一推一避間,南燭跌倒在亂石上。
秦子敬心中後悔,又難過南燭小心翼翼地防備自己。
“燭兒!”秦子敬想問南燭痛不痛。卻沒說出口。
“我不是。”南燭說,拒人千里。
“燭兒。”秦子敬說,“你瞞得過天下人也瞞不過我。燭兒,你要是不認,我有一萬種方法要你的身份大白天下。”
秦子敬的手扣在南燭單薄的肩頭。以他的功夫,跟腰中的佩劍,就算南燭能夠全身而退,恐怕也未必能保證渾身的衣裳能全身而退。
這是一種威脅。
秦子敬本可以更早的威脅南燭,可是直到如今才忍不住,他終究是忍受不了南燭冷淡的模樣。
“你的命在我手上。”秦子敬狠狠地道,“我當初放你進來是個錯,我隨時可以糾正。一旦我想糾正,這個代價你恐怕出不起。”
秦子敬所言不虛。
只要秦子敬願意,等待一個混進軍隊女人的,是想都想不到的酷刑。
南燭抬起眼,一雙黑眸清澈如幽靜的深潭,她說:“死,隨君心意。但是怎麼活的,隨我。”
“你什麼意思?”秦子敬問。面對秦子敬的威脅,南燭的眼睛一如既往地平和堅定,這望不穿的清澈與倔強,讓秦子敬有些心疼。南燭原可以不用出現在這,她不該拼命,她應該無憂無慮地嫁給他,然後在後院裡開心地賞花弄月,看流水飛紅,像小時候那樣沒心沒肺地笑。行軍的艱苦、生死的煎熬本都不該與她有關。
“從我決定來的那天,我就知道活著回家是最大的奢望。古往今來諸多聖賢都逃不開一個死字,死又有什麼可怕。哪怕如你所願,身敗名裂,那又如何?至少,我已經活過,這一次,是為家人跟自己活的。就算死了,也很值。”南燭含笑道。沒有無邊無際的等待,沒有迎風落淚的悲傷,不用把自己關在方寸之地裡,痛痛快快地去交朋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這也是一生。
“你傻嗎?你現在可以瞞住。五年之後呢,十年之後呢!你以為你一個女兒家能做什麼!時間越久,你離死越近。”秦子敬道。
“做真正的南燭。從籠子裡出來,看看天究竟有多藍,地究竟有多厚。看看自己除了犯痴外還能做點什麼事。不用胡思亂想,不用做些不切實際的夢。”南燭淡淡地說。
不切實際的夢。
秦子敬只覺字字誅心。在南燭心裡,那天真爛漫的時光,已是槐花樹下的一場綺夢。虛無縹緲,捉摸不定。秦子敬辜負了她的夢,她便收起了所有的希望,絕了繾綣餘香。不再對秦子敬付半分希望。
曾經被她那樣期待過,若是自己再堅持一點,現在是不是會好很多?秦子敬難過地想。
“謝謝您賜我一掌,寬宏大量放我進來。託您一掌之恩,父兄得已活命。”南燭微勾嘴角,淡淡地說,手不自覺地捂住當日受傷的地方。這個小動作又無意識地刺痛秦子敬的心。“我欠您一個人情。這個人情,您什麼想取走都可以。您要是什麼時候想要我死,隨您心意。”南燭說。
秦子敬扣住南燭肩頭的手微松。“燭兒……”秦子敬柔聲道。燭兒,不要這樣說。我從未想過你死。
“但在我死前。我是南巖風。您沒有資格阻止我要做的事。”南燭說。順手將秦子敬的手重重開啟。
秦子敬一時氣衝腦海,口不擇言道:“你做這些事有意思嗎?你一介女流,還想升官發財不成?要銀子,方法多得是。你不是很愛靠近沐王嗎?往他床上一躺什麼都有了!”秦子敬的話一出口就自悔失言。他知道南燭不是那種追名逐利的女子,可是他最近怪得很,一生氣,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他看見南燭的身子一顫。“燭兒,我……”秦子敬後悔自己拿話傷人。看到南燭眼中一閃而過的淚光,他的心跌到了谷底。
“罷了。”南燭的眼淚沒掉下來,只淡淡地說了這兩字。
輕輕地兩個字音。落在秦子敬心裡卻無異於隕石墜地。
“罷了。”南燭說,“你說什麼都好。我走了。”
南燭竟然連爭辯都懶得爭辯。徑自朝校場走去。
秦子敬自悔失言,卻又喝住南燭,道:“我留你的性命。作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