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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草起落無聲,看得見黃沙泥土地上還沒完全凝固的黑紅液體。不遠處的旗幟獵獵作響,配著校場號角的嗚咽,平白有種肅殺之氣。肥貓止住了腳。顯然是不喜歡這一溜兒的屍體。
這不是南燭第一次看見屍體,但是南燭仍然忍不住地悲哀。她心裡想:究竟是為什麼,這些人會如此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他們難道就沒有父母家人,沒有值得去守護的東西?
二哥曾說人與人是不同的,每一個人的靈魂都住在自己的深山。
南燭看到這些屍首就會感到惋惜,還有憤怒。歸根到底,南燭仍然是個容易感傷的俗人,她達不到二哥超然物外的境界。“所以你這種人上不了戰場。”二哥那時說,“別人感覺到成功的快樂,你恐怕只會陷入痛苦的沼澤。什麼時候你看見成片的屍首不會害怕不會悲傷了,你也就長大了。”
南燭不明白為何從來沒看見過大片屍體的二哥會那麼淡然。二哥卻冷笑說他已經在夢裡死了無數次。那時二哥的笑,真的冷得像是千年雪山上帶著霜氣的冰。
十一具,一溜兒躺在地上。穿著跟戍守士兵無異的衣裳,區別只是每個都戴著面罩。這面罩的顏色與眾人圍脖的顏色一致。估計正是因為如此,之前便沒人太在意。
這些屍體身子下的血水很多,而且越來越多。黑紅色的血水像是從身體裡不可抑制地淌出,鞋面觸到時甚至還有點溫度。
南燭下意識地要去扯麵罩,被心眼多的魯冰花立刻攔下。南燭有魯冰花沒有的親和力,可在保命這一方面,南燭欠缺魯冰花那種老狐狸才有的奸詐。
“我的個乖乖,小心些,有毒怎麼辦。”魯冰花大呼小叫。
杜若從身上取出一副皮革子套在手上,然後去摘面罩。一摘,微微吸了一口冷氣。不光是杜若,連跟隨他們出來的幾個紅黑袍子親兵也都吸了一口冷氣。
南燭好奇地一看。只見面罩上方的臉,皮肉完整,而面罩之下的半邊臉早已毀得一塌糊塗。幾乎不能再稱之為臉。
“像是不久前才被熱油一類的東西淋過。”杜若強忍自己的噁心說。言畢,將針扎入那屍首的喉嚨部位,取出時一片烏黑。又掏出一根紮在胃腸處。取出亦是一片烏黑。“毒入胃腸。他們在來之前已經服了毒。——一群死士——我估計是查不出什麼了。”
杜若說得沒錯,既然刺客是服毒而來的,那就做好了必死的決心,從這些人身上,應該找不到有價值的線索。
作者有話要說:
☆、33
杜若說查不出線索。眾人便一陣沉默。
失望都寫在臉上。
魯冰花嫌髒,不去看。嘴裡卻說:“死獸醫,你用點心不行嗎?這世上沒有不留爪印的貓。線索一定是有的。王爺給咱的第一樁差事,你要交白差嗎?我娘要是當不了誥命,你給我養我娘一輩子!”
杜若便將烏黑的針王魯冰花手上一遞,魯冰花嚇得跳起。杜若說:“別光吆喝,您倒是自己來。”
杜若說了這話,便是真正的查不出啥了。
南燭眼中也不自覺地有些失落。
她不渴望立功,但她想幫沐王。幫他排憂解難。還想做點事,對,像大哥那樣做出點事。
南燭的失望落入魯冰花的眼底。莫名其妙地就讓一直優哉遊哉的魯冰花心疼。
“真可惡,被他們殺了這麼多人,鬧得天翻地覆,連根毛都沒有!”一個守屍體的大漢說。他一說話就吸引了魯冰花的注意。
魯冰花這傢伙心眼多,記性也特別的好。立馬就發現守在屍體旁的一小隊士兵不是別人,正是之前那四個打劫他的漢子。
“哎喲,又是你們!”魯冰花拈著手指道。
“不是不是!”四條漢子一起說。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他們心裡想:真是冤家路窄啊,又碰上了。
可憐這幾條漢子,他們現在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怕上了死人妖。估計開口說話的那個大漢已經毀得腸子都青了。憑他們的預感,魯冰花這傢伙挺瘋的,咬了他一口,他不咬回來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魯冰花的眼睛在皺眉的南燭臉上一掃,有幾分不忍,然後又滴溜一轉,不懷好意地朝四員大漢微微笑。四名漢子一剎那間覺得自己像是被狐狸看上的雞。然後就聽魯冰花對南燭道:“我的小南南,其實要找到線索也不難。”
南燭道:“喔?”
“獸醫會看針,別忘了你哥哥我會什麼。”魯冰花一臉驕傲。
“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