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不進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秋開雨在去雍州之前先去了一趟襄陽。他潛入襄陽守軍的府邸,威脅守城的官員向雍州告急。果然引得蕭衍急匆匆的趕往襄陽,而一向守備森嚴的蕭府慌亂之際自然露出缺口。秋開雨趁虛而入,徑直朝謝芳菲的房間潛去,神不知鬼不覺。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住在裡面已經不是謝芳菲,而是容情。秋開雨臨近房門,心情不自覺有些緊張,呼吸稍微粗重了一些。被正在閉目運功的容情發覺了,兩個人纏鬥在一起。外面烏雲翻滾,飛沙走石。真氣激盪的聲音“蓬蓬蓬”連綿不絕。秋開雨乍然看到推門出來的謝芳菲,手底下緩了一緩,給容情搶得半絲空隙,逃過一命。
秋開雨知道他絕沒有當著謝芳菲的面殺容情的勇氣,只得抱住她飛身離去。白天瞬間像黑夜,烏黑的流雲當頭當腦的罩下來。偶爾的電閃雷鳴,震天動地。天氣似乎從來沒有這樣可怕過。秋開雨感覺到謝芳菲的瑟縮害怕,將她憐惜的往懷裡抱緊。胸前一片濡溼冰涼,穿過薄薄的衣衫直透心口,寒透全身。他還來不及說話,一道閃電就在他腳底下流過,接著是一聲連空氣也震盪起來的雷鳴,震的二人耳鼓生疼。大雨如黃豆砸的人身上生疼,白滾滾的雨瀑布澆的兩個人像在水裡住過一樣。連胸腔裡的呼吸也是純淨的溼氣。
秋開雨站在“心扉居”的廊簷上,外面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疑是銀河落九天。渾身溼漉漉的,滴的到處都是水。可是口裡心裡卻火一般燙,猶如燃燒的正旺的煤炭。他已經走火入魔,覺得謝芳菲的一舉一動充滿致命的誘惑。他想起建康那個星月閃爍的夜晚,黑白強烈對比的謝芳菲,他的呼吸循著記憶再次急促的喘息,一如往常。秋開雨沉溺的有些後悔,拉回些微的理智,翻身要走。當謝芳菲環住他腰身的時候,忍不住一陣酥麻的顫抖。秋開雨僅餘的掙扎被衝的乾乾淨淨。最後一次,他以魔道的名義在心裡發下毒誓。於是瘋狂裡帶上決絕。
秋開雨送謝芳菲回去,在銀樓裡用內力將那條鏈子狠狠的扣死。彷彿這樣便可以扣緊某些得不到的東西。那是一個蒼涼的手勢,夾雜一種無望的期盼。秋開雨只能將他所有的希冀寄託在某樣東西上,宣洩他另類控制不住的感情。他趁謝芳菲不注意的時候消失在人海里,轉過幾個街頭來恍惚的站在那裡。他的痛苦似乎都帶上可笑的色彩。所有的一切是他自己放棄的,所有的折磨也是他自找的,想找個開脫的理由都站不住腳。一條暗黑的死巷,明知道沒有退路。還是一頭鑽了進去。等到橫亙去路的高牆厚瓦終於活生生的堵在他眼前的時候,撞的頭破血流,他只得往回走。不能不說作繭自縛。
秋開雨穿過暗道的時候,忽然警覺的縮在一邊,清楚的看見劉彥奇的身影,一閃而過。他奇異的沒有跟上去。彷彿還溺水在剛才的窒息裡,全身虛飄飄的找不到立足點。他有些疲憊倦怠,沒有跟上去察看的興致。心神渺茫之下,鬼使神差一樣重新回到“心扉居”,人走屋涼,寂靜空蕩,空氣裡仍舊殘留著前一夜的味道。床上被褥凌亂,地上還遺留著一窪的淺水。秋開雨坐在床頭,枕頭上落滿黑黑的長髮,也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她的。秋開雨一根一根細細的捋起,整理成一小撮,一圈一圈纏繞在手指上,輕輕貼在右邊的臉上來回摩挲,順滑服帖,像是魔法,有一種奇異的安定人心的力量。
秋開雨沿著房間來回繞了兩圈,空氣中似乎還聞得到謝芳菲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帶著蠱惑,也帶著硝煙,像一場拉鋸戰,怎麼都不對,怎麼都沒有平衡點,除非徹底的敗或徹底的勝。心底裡的回憶,夾雜快樂,也夾雜折磨,欲舍難離。他忽地開啟窗戶,河水“呼呼”的灌進來,一陣風過,屋中原本濃厚的氣息瞬間清冽,潮溼微冷,全然是別樣不相干的味道。陌生的冷風吹的秋開雨一震,遺失的理智從遙遠的地方重新牽扯回來,一點一點流回體內。他想起天乙真人的挑戰,他現在這樣的狀態,神思恍惚,猶豫柔軟,必敗無疑。不,不是必敗無疑,是必死無疑。這個世上,只有戰死的秋開雨,沒有戰敗的秋開雨。可是,他絕對不能死。他還要統一魔道,還要兼併天下。因為謝芳菲,曾經有所動搖的信念被強迫著再次堅固起來,宛如泰山,沒有什麼撼的動一絲一毫。他一掌發洩在床上,氣浪翻滾間,所有的一切立馬粉碎。
半個時辰後,他已經將方才的留戀不捨,痛苦自責不屑一顧的隱藏在內心的最深處。然後關上固若金湯的心的城牆,上面駐守一列列盔甲鮮明,手持兵器的精兵良將。他不能回頭。秋開雨將手指間纏繞的頭髮扔在腳下,鎮定心神,慢慢走出去。等他將邁出去的腳步再一次收回來的時候,他自己都恨的渾身發抖。冷酷無情的“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