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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身上下了一種特殊的香料。平常無色無味,但是隻要他運起一套特殊的功法,透過真氣催髮香料,便可以發覺來人的位置。不過只能用來對付不懂武功的人。兩個人劍拔弩張,似乎是對立的仇人。這麼多時候,秋開雨卻從來沒有覺得這樣充實有力過,彷彿有一種東西失而復得,某些乾枯的事物重新發芽開花,充滿切實的渴望,實實在在,沉甸甸的。謝芳菲在“雨後閣”臨走前咬牙切齒的一番話說的雖然狠,可是秋開雨卻感覺到無限的希望。
秋開雨之所以耗盡功力偽裝成吳有待在蕭寶卷身邊,一來自然是因為想加速蕭鸞的死亡,儘快控制建康宮。吳有是他運籌多年最重要的一張王牌;二來還因為那條鏈子。據說被當成貢品收進了建康宮。秋開雨不想假手於人,不得不親自動手。在始安王府意外看見謝芳菲,一時震驚之下,少了掩飾,心神不由得露出破綻。後面雖然隱藏的很好,奈何對他熟如謝芳菲,已經引起她的懷疑。
所以在太子宮殿前看見並排而立的謝芳菲和容情時,秋開雨吸取上次的教訓,整場表演滴水不漏。可是兩人相依相靠的畫面卻令他有些礙眼,又是偷偷潛伏在一旁——自然也想探聽謝芳菲等一行人進宮的目的,在如此緊張敏感的時刻。不料卻看到差點令他瘋狂的畫面。謝芳菲的撂下的狠話,不論是口不擇言,或者是一時的氣話,都逼的他坐立不安,心驚膽戰。於是沉著心兵行險著,趁著陶弘景逗留在建康宮的時候,挾持了小文。他決定和謝芳菲糾纏到底,反正再怎麼抵抗自制也沒有用了。秋開雨有些瘋魔的想。那個時刻他真的是不管不顧了。有些時刻,秋開雨就像天上劃過的流星,只祈求剎那的光華。飛蛾撲火,說的是雙方。既是蛾,也是火。
第80
秋開雨隔著熱鬧喧囂的人群遠遠的站立在一艘快船的船頭,河風吹起他翻飛的青衫長袍,不斷鼓脹來回的拍打著。思緒像秦淮河的河水,連綿不絕,滔滔的向東流去。謝芳菲乘坐的高船正在緩緩的移動。又一次的離別。秋開雨只覺得有一根繩子牢牢的拴住他的腳步,動彈不得。心上的病再一次發作。他原本不該在這裡。前一刻他還當著水雲宮的人處決了單雄。秋開雨感覺到謝芳菲傳遞過來的目光,帶著傷,含著淚,那是滿月時的月光,閃耀著銀白清亮,無處不在,照的他無所遁形。
他不敢回頭多看一眼。凝思靜望著水裡倒映的天空,雲是盪漾的,風是靜止的,一切仿若另外一個時空。自此,秋開雨經常流連在秦淮河畔。一個人迎著風,對著茫茫的流水,看著水裡的天空,望著遠處的青山,靜立在船頭,長久不語。臉上的神情一天比一天落寞。那是另外一個秋開雨,從未在世人眼裡展露的秋開雨。連謝芳菲也不曾看過。
悽清寧靜的暗夜裡,左雲悄悄的來到船頭,恭敬的說:“宮主,已經發現劉彥奇的身影。”秋開雨像是從遙遠的記憶裡被扯回來一樣,還帶著一點惘然,半天才點點頭。左雲立在後面看不見他的表情,繼續說:“劉彥奇人還沒有到建康便大肆宣揚,說……”秋開雨回頭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左雲微微一驚,立即一鼓作氣的說下去:“劉彥奇知道我們不會放過他,不敢貿然回建康。先回了補天門,當著整個魔道中人公然挑釁宮主。說只要宮主下的了狠心殺謝芳菲,他和補天門便聽從宮主的排程,絕不敢有二心。並且尊奉宮主為魔道的‘邪尊’。”
秋開雨“嗤”的一聲笑出來,帶著不屑和輕蔑說:“劉彥奇只不過垂死掙扎而已。竟然還不知死活,敢如此狂妄!”左雲靜立了一會,然後謹慎的說:“宮主若想盡快統一魔道六派,這個提議……,不失為一個好的做法。”秋開雨轉過身來,整個人在月色下成了昏沉沉的青灰色。
負手傲立,然後說:“什麼樣的人便只會想什麼樣的辦法。劉彥奇自以為此計天衣無縫,萬無一失。真是可笑!他以為他還有能力威脅的了我嗎!”語氣毫不掩飾對劉彥奇的嘲諷。左雲忐忑的問:“那麼宮主的打算是?”秋開雨抬頭望向夜空,不甚明亮的月光的周圍,稀稀落落的散著幾粒星星,似明似暗,引起無數的遐想。他的心稍稍熱起來,半天才說:“我要親自去一趟雍州。建康的事暫時交給你處理。”
左雲渾身俱顫,還以為他終於想通,決定斬斷一切。心下大喜,連忙說:“宮主儘管放心,建康的事屬下知道該怎麼處理。”哪裡知道秋開雨的想法和他的領悟完全背道而馳。秋開雨點點頭,下意識的又抬起頭。頭頂的月亮破雲而出,夜空瞬間明亮了許多。秋開雨放在心底沉寂多時的火焰也在黑夜閃著點點的火星子,隨時噼裡啪啦的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