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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開雨的命畢竟是她千心萬苦救回來的。
謝芳菲坐在一邊喝茶,交疊著雙腿,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心裡得意的不行。吃人嘴軟啊,這種籠絡人心的辦法雖然小,可是卻是屢試不爽,頗有用處。
左雲想必已經知道秋開雨要他來的目的了。兩人飯後立即回到後面的樹林,準備將太月令的靈氣過渡到秋開雨的身上,助他恢復功力。謝芳菲看這他們兩個面色凝重的離開,心裡也不由得緊張起來。秋開雨的武功能不能恢復就要看這一次是不是會成功了。對於這麼懸乎的事情,謝芳菲猶自半信半疑。其實心裡也很矛盾,曾經想過,秋開雨沒有了縱橫天下的武功,自己或許會更容易一些。可是秋開雨一定很痛苦,如果從此過著消沉沮喪,生不如死的日子,她寧願他還是以前的那個秋開雨好了,至少也是當年臥佛寺前桃花林下的秋開雨。他這麼多天來,之所以沒有流露出任何異樣的情緒,那是因為他堅信太月令一定可以將他俱碎的心脈和嚴重受損的丹田恢復過來。還有更重要的原因,他想要做的事情仍然沒有完成。對於他這種擁有無比堅強的心志和堅定不拔的自我信仰的人來說,絕對不會就這麼放棄的,他的一生都在為此奮鬥。謝芳菲覺得又悲又敬。悲的是自己,敬的是秋開雨。
謝芳菲在一邊忐忑不安的等待著,不知道情況到底如何,太月令的靈氣真的可以將秋開雨的傷勢給完全的治好嗎?在大廳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裡像是被螞蟻一口一口不停的在咬,微微的疼痛,還有偶爾的心悸。時間似乎靜止不動了似的,太陽老是在頭頂上懸掛著。看了無數遍,也沒有覺得有一點偏移的跡像。急的滿心的焦躁。
突然聽的樹林間猛的一聲響,心跳停了一下,立刻就不知死活的跑了過去。還沒有走進樹林,就看見左雲抱著昏迷不醒,臉色慘白的秋開雨出來了。謝芳菲撲到他跟前連聲呼喊:“開雨,開雨!你怎麼了?開雨!你醒一醒好不好?你不要再嚇我了!你醒一醒好不好,不要再嚇我了!”說著哭了出來,顫抖著身體伏在秋開雨的身上,不肯起來。
左雲見她這個樣子,強忍住悲痛,低聲說:“芳菲,不用擔心。宮主只不過觸動了內傷,暫時昏迷過去了。性命沒有什麼大礙。可是,他,可是,他……”,一句話梗在喉嚨裡,沒有說下去。連這麼一個鐵漢雙眼也通紅起來。
謝芳菲的心頓時涼了半截,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左雲,又看一眼昏迷中的秋開雨,哀傷的說不出話來。這叫秋開雨以後該怎麼辦!叫自己該怎麼辦!
坐在床頭將秋開雨的雙手握在懷裡,半天沒有說話。突然有些憤怒起來,大聲問旁邊的左雲:“為什麼會失敗?不是有人成功過嗎!為什麼會失敗呢?你們不是一定會成功的嗎!”
左雲臉如死灰的回答:“不是我們的方法有什麼不對,關鍵在於太月令。太月令似乎沒有什麼靈氣了。我將功力催發到最大,只能隱隱約約感覺到一些靈氣。然後將這麼一點靈氣引入宮主的體內的時候,因為我本身的真氣相對於太月令具有重新脫胎換骨的靈氣來說,太過強大的緣故,宮主又是重傷初愈,一時間經受不住,才會昏迷過去。”
謝芳菲瞪大眼睛看著他,問:“太月令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沒有靈氣了呢?它不是數千年來都可以讓人找到它憑的就是這種源源不絕的靈氣嗎?在這麼關鍵,需要它的時候,為什麼突然就沒有靈氣了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左雲搖頭,說:“我也不明白太月令為什麼會在此刻突然就消失了靈氣了呢,還是說它早就已經消失了靈氣?”
謝芳菲聽他說的這句話,想起一件事情,問:“是不是隻有催發水雲宮那套特殊的宮法才可以感應到太月令的靈氣?”左雲點頭。那麼這樣說來,自從自己將這勞什子取出來以後,它有沒有靈氣就不能肯定了?因為秋開雨武功盡失自然也沒有辦法感應。那到底是什麼原因使得它的靈氣突然間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了呢。
靠在秋開雨的身邊,看著他的臉色十分的嚇人,於是掏出最後一粒丹藥,示意左雲扶他坐起來,讓左雲運功幫他加速藥力的揮發。沒有多久,秋開雨的臉色漸漸的就有了一絲罕見的血色,謝芳菲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突然就想到陶弘景當日用凹的銅鏡放在日光下加熱煉製丹藥的情景,腦中神光乍現,脫口而出:“我知道是為什麼了”,說著轉頭興奮的看著左雲說:“是不是深水和厚土何以掩蓋太月令的靈氣?”左雲雖然不明白她到底明白什麼了,神情如此激動,仍然點頭說:“只有深水和厚土才可以將太月令的靈氣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