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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美,頗為動人,那故事也有趣,但此時乍見秦亞茹扶著王嫂子,緩步蹬車,形如弱柳扶風,容色秀美娟麗,身上帶著十分的風韻,那通體的氣質,簡直讓人都不知怎樣誇耀。
男子倒吸了一口冷氣,好半天,才回過神,長聲嘆道:“沒想到此地居然還有這等佳麗,就是和茵茵公主比,也不遑多讓。”
他站起身,忍不住想去追趕,但他身邊一白鬚老者,卻是死命拽住,焦躁道:“元英,一會兒大郎便遣人來接,你可不要亂走。”
那男子氣得臉色鐵青,卻終究還是不情不願地坐下,佳人再好,他也不敢隨便違抗自家大哥的命令。
秦亞茹自是不知道,她被人看在眼裡,一路順暢地回了家。
流言這種東西,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是傳揚的最迅速的。
此時市面上閒漢眾多,小地方的市井生活又稍嫌乏味,略微有趣些的小事兒都能傳揚很久,何況是像今日發生的這等奇詭故事!
秦亞茹和王氏才回到陳家莊沒一日,莊子裡的人也知道了此事,甚至到了第二日,便有人寫出‘美娘子夢遊地府,憨二郎陰河受苦’的段子,在酒樓茶舍,勾欄瓦舍裡說唱。
週二郎此人也算出了一點兒小名!
秦亞茹挎著竹筐,從後山慢步走回,大郎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邊,背上還揹著兩隻雖然算不上肥碩,卻也不小的灰毛野兔兒。
大郎小小的年紀,一個人在山間小徑上走路都磕磕絆絆,那兔子很沉,壓得他肩膀隱痛,更是累得滿頭大汗,可他似乎絲毫不覺得苦,面上一直帶著興奮的光,尤其是看向秦亞茹的眼神,已經隱約有了幾絲崇拜之意。
他雖然弄不明白,秦亞茹到底是怎麼用一些竹篾草繩,就抓住山裡跑得最快,最難獵殺的野兔的,但他年紀雖小,卻知道莊子裡除了有數的幾個獵戶,旁人都別想從大山裡找食兒吃,她的孃親一定頂頂厲害。
秦亞茹當年跟著高楓天南海北的四處亂竄,便是再文靜賢淑的女孩兒,幾日吃不到飯,也要學會自救,這些野外求生之類的知識,皆是拜高楓胡鬧,才能精通。
剛走到家門口兒,秦亞茹就看見兩個端著洗衣盆的婦人立在樹蔭底下說話。
“你說,秦娘子是真的去了地府?”
“秦娘子是什麼人,你還不知?秦家一家人都是樂善好施,修橋鋪路,施粥舍藥的事兒年年都做,雖說家裡壞了事兒,可大家夥兒都知道,秦相公肯定是冤枉的,秦娘子又慣來溫柔賢惠,哪會說謊?”
說話的是個年約三十,頭上戴著玉梅的婦人。
另一個穿著碎藍花布裙的婦人聞言嘆氣:“哎,是啊,秦娘子是好人…不過,聽說週二郎被鬼差抓住,要下油鍋?我看週二郎是個老實人,怎會如此?”
頭上戴花的婦人也有些猶豫,遲疑半晌,才故作神秘地低聲道:“你不知道,別看週二郎看著老實,實際上一肚子花花腸子,村東頭的老馬你知道吧?聽說老馬就是被他騙去賭,結果把家裡的五畝良田都給輸得一乾二淨,那良田,不正是讓週二郎給買下的?”
“你們說什麼!”
忽而一聲爆響,孫娘子面色漲紅,拎著掃帚從院子裡衝出,衝著兩個婦人就是一掃帚。
二人嚇了一跳,幸虧反應及時,避了開去,但即使如此,二人釵環也都凌亂,登時惱怒,戴花的那人一伸手,把她推得趔趄兩步,看著她氣得張牙舞爪,皮笑肉不笑地哼道:“旁人不想和你一個潑辣婦人計較,免得丟了顏面,我張春華可不怕,你要是再敢動手,別怪我不客氣。”
張春華父親是鏢師,她人也長得高大,手上很是有些功夫,在陳家莊算得上一號人物,那孫娘子咬牙切齒,只敢叫罵,再不敢動手。
結果她罵得聲音越大,周圍竊竊私語聲就越響亮。
一開始,張春華兩人說話的聲音其實並不很低,說的那些話,都清清楚楚地隨風傳到周圍人的耳朵裡,不少下地做農活的,來來往往挑水的鄉親都駐足旁觀。
不過,熱鬧很快就結束,周家的大門洞開,週二郎黑著臉出來,拉住孫娘子的手,小聲嘀咕了幾句,扯著他媳婦就往家裡走。
孫娘子雖不情願,卻還是老老實實地跟上,只是一回頭看見秦亞茹,忍不住怒目而視,那目光,惡狠狠的,簡直像是要吃人一般,偏偏還帶著幾分膽怯。
秦亞茹領著大郎走到家門口,看了這齣好戲,心下也不由驚訝,實在沒想到流言傳揚的如此之廣,在縣城裡發生的一點兒小事兒,這麼快整個村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