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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皇宮,一褪去了冬日的寒冷,卻依然籠罩著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寒。
當容希夷趕回都城時,約摸過去了大半個月,前前後後他總共離開三個多月時間,沒想到回來是朝廷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太子殿下應該說如今的陛下,越發的冷漠無情,看著眾人的眼神中覆蓋著化不開的冰寒。
唯有那新封賞的天命師陳子思出現時,陛下才微微點頭,嘴角彎了彎。
宮廷的夜宴上,陳子思坐在陛下身旁,比官位最高的丞相離皇上還要近。
當霧香和夏語一前一後出現時,容希夷略略吃驚,尤其是注意到霧香隆起帶腹部時,俊眉輕挑,看來真被大哥說中了,這皇宮之中愈發不可琢磨。當日陷害陛下的女子被放了出來,還封為香妃和雨妃,這之後究竟是何人的傑作,心底已有了眉目。
若不是那人太過於猖狂,也許一時還發現不了。
但如今他再一無所知,可真成了廢物!
忍著內心的厭惡,容希夷正要飲下杯中酒,異樣的香味竄入鼻息,他蹙眉,不動聲色地從袖中掏出一張符咒,趁人不注意時放入酒水中。
咒符一入水便消隱無蹤。
他這才仰頭飲下那一杯酒。
抬起頭時,看到香妃娘娘媚眼如絲,要給皇上敬酒,被陛下一把抱入懷中。她咯咯直笑,鬆散的外衣露出白皙的**。
但看陛下,雖然摟著香妃,面上表情卻絲毫不為所動,漠漠的神情,好似回到了以前,回到了還沒有認識詩詩時的時光中……
或許,這樣才是最好的結局。
好不容易夜宴結束了,易嵐走過來說陛下要見他。
書房裡,一襲錦衣。容攸然端坐在桌前靜靜看著奏摺。
等到容希夷走入時,他將手中奏摺往地上一拋,臉埋在忽明忽暗的燭光中,看不清表情。
“陛下。”容希夷低頭。
“這個月你去哪了?”容攸然好不客氣地問道。
去哪了?早已想好了藉口,容希夷說道,“臣去南疆探望大哥和父王。”
“哦?”容攸然玩弄著桌上的方玉,嗤笑道,“容天師還真是有孝心啊!”
話中的不對勁容希夷哪能聽不出來,他立馬說道,“臣只單純的想出去走走,透口氣罷了!”
“出去走走?透口氣?這京城讓你喘不過氣?”容攸然冷然道。
容希夷向來進退有度,聰敏過人,但面對同樣睿智甚至計謀比他高一籌的攸然時,不得不甘拜下風。
是如實以告還是沉默不語?
沒有太多時間給他思索,只聽陛下又道,“三年前謝家一案,可是安王所判?”
心一沉,容希夷早知躲不過這一刻,卻沒想到來得太早太早……早得他還沒有想到應對之計便應道,“是。”
事已至此,否認毫無必要,陛下會這麼問必定是掌握了十足的證據。
片刻的寂靜後,容攸然緩緩開口,“安王,是否還想謀反?”
這一字一句,凌遲著容希夷的心。他不能背叛陛下,但同樣無法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王走入死局……
他雖與安王不親,但畢竟是他的兒子,是榮安府的小王爺!
衣襬飛起,容希夷撲通一聲跪於地上,“陛下,安王畢竟是臣的父王,望陛下看在臣與家兄往日份上,饒斧王一命!”
“饒?”攸然冷哼,“今日朕饒他一命,他日等著他來奪朕的命?”
“臣與家兄誓死效忠陛下,絕不會任父王這般下去。”
面對容希夷的誓言,容希夷面色不變,眸光越來越冷,“朕還聽說安王曾書信給你的兄長,策劃謀反之事,妄圖藉助他國力量攻回容州,容希夷,你可知道?”
容希夷面色慘白,他原想瞞過去,卻不料陛下一清二楚,只等著自己撞入陷阱。
“是,臣知道。”容希夷一字一字答道,心漸漸冷卻,也許今晚他無法活著走出去了……
死,不過是一瞬間的疼痛,換來永恆的解脫。
於他而言,生與死,早不是什麼可怕之事了。
閉上眼,林詩雯如花的笑靨浮現上來,還有那臨走時的約定在耳畔迴盪。
是的,他答應過詩詩,很快就會回去,回到她的身邊,然後此生莫失莫忘,不離不棄……
他怎麼能反悔?怎麼能拋下詩詩不管不顧?
地面的涼意麻木了他的雙腿,寒意順著下半身流向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