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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還念著舊情。”頤馨長公主放下酒杯,忽地笑了笑,若有所思,“我也不好和他撕破臉——畢竟用得著他的地方還多著。”
梅霓雅似乎有些不解,揚眉:“也真是奇怪,當日拜倒在妹妹石榴裙下、不惜叛了主公的是他;奪宮之變裡獻計獻策、一舉定江山的也是他——妹妹你還許了事成之後便下嫁,將大胤江山與他共享。他還有什麼顧慮,要顧惜鼎劍候性命?”
“斯遠說留著鼎劍候,可以一步步吸引散佈各地的餘黨前來,便於一網打盡。其實我想,他大約是心裡有愧吧?”頤馨長公主微微搖頭,“他跟了鼎劍候那麼多年,畢竟有情分在——他若是斬釘截鐵的要置其於死地,反而有點說不過去。”
梅霓雅頷首,沉吟:“論家世、長孫一族是你們大胤名門巨族;論才智,也是個難得的人才——妹妹嫁了他也算得人,將他牢牢攥在手心裡,將來複興大胤也少不得他。”
提起那個未婚夫,頤馨長公主眼神有些複雜,正待說什麼,那黑沉沉的禁宮裡,猛然閃過幾道雪亮的光!——是誰?居然闖入了層層把守,防衛森嚴的禁宮?
“十二黑衣何在?”月聖女梅霓雅悚然動容,回首呵斥。
然而話音未落,一物忽地從高臺下扔了上來,滾落在宴席前。
月明如水,赫然映出一個鬚髮皆張的人頭!
“阿七?”梅霓雅脫口驚撥出來,認出了是屬下十二黑衣中的一人,手一按腰側,束腰軟劍已彈了出來。
“妖女,拿命來!”刺客一聲低喝,電光隨著人頭激射上來。然而月聖女梅霓雅擺腰掠起,一丈長的軟劍層層展開,轉瞬將整個高臺籠罩在劍影之下。刺客經過方才一輪搏殺,顯然已經有些不支,此刻只勉力抵擋,無法向鼎劍候那邊進得一步,只能嘶聲力竭地喚:“候爺!候爺!我們來救你了!”
然而,那個玄衣龍紋的男子端坐在月桂樹下,木無表情。
那個刺客還待拼命,梅霓雅的軟劍已經如靈蛇般纏住了他的脖子,劍尖抵在凸出的喉結上。然而那個刺客居然毫不畏懼,拼著性命不要一般、向宴席旁的鼎劍候撲去!
“候爺!你怎麼了?我們來——”話說到一半的時候,軟劍鋒利的邊緣已經削斷了來人的咽喉,人頭滾落在宴席上,血噴灑了鼎劍候一身,然而他依然彷彿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一般,木然坐在那裡,直直看著前方。
“真糟糕……又弄壞了一桌酒席。”頤馨長公主嘆了口氣,伸出戴著長甲套的手勾起那顆人頭,看了看,扔到了鼎劍候懷裡,“你看,多忠心熱血的屬下啊……是探丸郎吧?可惜,你中了梅霓雅的攝心術,不管他的血有多熱、你都已經感覺不到了吧?”
那顆人頭滾落在衣襟上,睜大的眼睛正好對準了他,然而鼎劍候的眼睛卻是無神的。
彷彿想起了什麼,頤馨長公主眼神卻有些猶豫:“可我…總覺得不放心。朝廷上雖然沒有人敢再反對我們了,各地的駐軍也暫時被穩住,不曾進京譁變。可江湖上那些人卻一批批的來!也不知道當初鼎劍候給了他們什麼好處,如今他們這般捨命。”
梅霓雅站在高臺上,憑欄看著底下重重的宮殿,其中,不知道埋伏著多少明教人馬和大內高手。今晚來的那一批刺客、也已經被全數殲滅在這些陰影中了吧?可不知道下一批、又什麼時候會來。
梅霓雅冷哼一聲,長眉一挑:“中原武林也實在太不識抬舉了,敢和官家作對?”
“大胤兵荒馬亂了這麼些年,無君無父、強者為王,官家的威信早沒剩多少了。當年鼎劍候起於江湖草莽,結識不少武林中人。那些江湖人義氣為重、哪怕什麼王法?”頤馨長公主有些苦笑地搖搖頭,“將來奉你們明教為國教時、大約還會遇到更大麻煩吧?”
明教月聖女低低笑了一聲:“長公主是要明教出手,替你除去鼎劍候的江湖勢力麼?”
頤馨長公主注視著杯中的美酒,一字字道:“‘探丸郎’一日不除,我一日不得安睡!”
長安探丸郎,原本是直屬鼎劍候的殺手組織。當年鼎劍候聽從智囊公孫斯遠建議、從長安城的落魄寒微少年中招集武功出眾者,恩威並施地培養出了一批殺手,以對付與他作對朝上官宦、陣前大將。每次行動前,那些少年殺手便探丸作分工:探得紅丸者殺武官,黑丸者殺文官,白丸者則負責聯絡和收斂屍體——亂世中,“探丸郎”這個稱號悚動一時,在中原的威懾力不下於西域諸國聽到“修羅場”之時。
奪宮之變後,頤馨長公主和明教以迅雷不及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