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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熟練地運用《詩經》中的詩篇應對是多麼重要。孔子說“不學詩,無以言”在當時並不是誇張。
《禮記…樂記第十九》載“子貢見師乙問樂”:
子貢見師乙而問焉,曰:“賜聞聲歌各有宜也,如賜者宜何歌也?”師乙曰:“乙,賤工也,何足以問所宜。請誦其所聞,而吾子自執焉。寬而靜,柔而正者宜歌頌;廣大而靜,疏達而信者宜歌大雅;恭儉而好禮者宜歌小雅;正直清廉而謙者宜歌風;肆直而慈愛者宜歌商;溫良而能斷者宜歌齊。夫歌者,直己而陳德;動己而天地應焉,四時和焉,星辰理焉,萬物育焉。故商者,五帝之遺聲也,商人志之,故謂之商;齊者,三代之遺聲也,齊人志之,故謂之齊。明乎商之詩者,臨事而屢斷;明乎齊之詩者,見利而讓也。臨事而屢斷,勇也;見利而讓,義也。有勇有義,非歌孰能保此?……故歌之為言也,長言之也。說之,故言之;言之不足,故長言之;長言之不足,故嗟嘆之;嗟嘆之不足,故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這段記述中,樂官師乙向子貢全面闡述了詩歌教育的巨大作用——不同風格的詩歌可以培育不同的性格和品德。這段記載反映出春秋時期雖然戰亂頻仍,但統治階級對於詩歌教育還是極其重視的,並形成了關於詩歌教育的比較完整的理論體系。司馬遷在《史記…樂書第二》中轉引了這段話,用來說明“樂教”——其實主要就是詩歌教育——對於培養美好思想品德、維護統治秩序的重要作用。
《詩經》中的樂歌,原來的主要用途,大概一是滿足各種宮廷典禮的需要,二是作者藉此表達對於社會和政治問題的看法。到了春秋時期,《詩經》已經成為貴族教育中普遍使用的文化教材,學習和運用《詩經》成為貴族人士必需的文化素養。《論語》中孔子曰:“不學《詩》,無以言”。“誦《詩》三百,授之以政,不達;使於四方,不能專對,雖多亦奚以為?”從中可以看出學習《詩經》對於上層人士和上層的人士的子孫具有何等重要的意義。學習《詩經》也具有政治和道德意義。《論語》記載孔子的話,說學“詩”可以“興、觀、群、怨”,“遠之事君,邇之事父”,即學到事奉君主和長輩的道理。孔子說:“《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詩經》中的作品,全部(或至少在總體上)是符合於當時社會公認的道德標準的,否則不可能被孔子用來教育弟子。墨子說:儒者“誦詩三百,弦詩三百,歌詩三百,舞詩三百”(《墨子…公孟篇》);還說儒者“絃歌鼓舞以聚徒……務趨翔之節以觀眾”(《墨子…非儒篇》)。自此以後,儒家把《詩》作為學習的重要內容,同時作為宣傳儒家學說的重要手段。
第五節戰國時期的詩歌教育
戰國時期(公元前475年—公元前221年)也是中國歷史發生重大變革的時期,是封建制逐步取代奴隸制的轉變時期。經過長期兼併戰爭,春秋初期的一百餘諸侯國到戰國初期只剩十餘國,進入“戰國七雄”時代,最後以秦的統一而告終。由於鐵製農具和牛耕的推廣使用,大量荒地被開墾出來變成奴隸主貴族的私田,他們將土地出租而轉化為封建地主。新興的地主階級為了確立封建制度,發展封建經濟,先後在各國掀起變法活動,廢除井田,獎勵耕戰,承認土地私有,允許自由買賣。如魏國李悝變法、楚國吳起變法、秦國商鞅變法,這些變法促進了封建關係的發展和封建制度的逐步確立。由於社會急劇變化,許多問題亟待解決,儒、墨道、法、兵等各個學派紛紛著書立說,宣傳政治主張,並互相辯論,形成了學術繁榮的“百家爭鳴”局面。“百家爭鳴”不僅標誌著中國思想史、學術史上第一個輝煌時代的出現,而且對中國文學的發展帶來了重大影響。
長期戰爭破壞了社會安定,也破壞了文化傳承,但同時又促進了不同地區之間的文化交流。由於戰國時期的大規模戰爭大多發生在黃河流域,位於長江流域的楚國則相對平靜,形成了獨特的文化風格。春秋末期,北方的主要文化典籍,如《詩》、《書》、《禮》、《樂》等,相繼傳入楚國,已成為楚國貴族誦習的物件。南北方文化的匯合促使詩歌在楚國獲得重大發展。戰國末期,在南方的土地上產生了以屈原的創作為主體的《楚辭》,把先秦文學推向了又一個新的高峰。我國曆史上第一個偉大詩人屈原,創造了一種新詩體“楚辭”,使詩歌獲得了飽滿的生命力,與《詩經》一起成為我國古典詩歌的源頭。
這一時期,詩歌教育獲得進一步發展。孟子、荀子繼承儒家的“詩教”傳統併發揚光大,提出了新的主張。《詩經》所收作品,大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