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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月後,江州城。
墨蘭衣袍的年輕男子悠閒地坐在馬車上,手裡捏著跟枯草,嘴裡哼哼唧唧地唱著曲子。
“錦衣袍,是奴家挑燈將花繡;虎皮靴,是奴家寒冬將底納……官人啊,你一去數年何時回?歸家路,月色綿薄,勿將錯,勿將錯。”
“難聽死了。”一聲不滿的低喝自上空傳來,劍氣凝著寒光直刺而來。男子勾起唇,利落瀟灑的一個側身旋轉,停步時,枯草變花簪。
得意地揚揚手,哀憐地說道:“小悠兒,你又輸了。”
“還給我!”子悠憤憤向前一步,攤手道。
“好啊,你來搶!”男子壞壞地笑著,搖搖手中的花簪,樣子很欠揍。
子悠恨恨地瞪著他,忽然眉一挑,手腕一轉便挽了個劍花,招式凌厲,動作利索。
男子頭一偏避開刺來的一劍,左手自下方扣住女子柔韌的腰肢輕輕一帶,一個美麗的旋轉,右手往那微亂的髮髻一探,花簪插l進秀髮,他得意地點點下巴。
“還是這樣好看。”
“落——英——”子悠一字一字咬牙切齒。
“別鬧了。”無痕無奈地搖著頭,一個躍起跳到馬車上,掀開布簾,看一眼還在鬥氣的兩人,道:“子悠,你也進來。”毫不理會某人不滿的目光,進了馬車。
子悠“哼”了一聲,尊從主子命令進去車內。外面獨剩的那人,收起可憐兮兮的目光,撇了撇嘴
坐到駕車位置,揮一揮馬鞭,吼一聲“駕——”,還是覺得有點鬱悶,索性放開聲音繼續唱著:“紅羅裙,是哥哥挑燈將衣裁;木花簪,是哥哥寒冬細心雕……妹妹喲,你冷冷冰冰到幾時?”
“你給我閉嘴!”車內一聲河東獅吼,落公子識趣地停住,嘴角得意地上揚。
子悠紅著臉低著頭侷促地坐著,儘量忽略頭頂那道意味深長的目光,然而,這目光實在太過強烈,子悠姑娘道行不夠,只得氣餒。
“公子,你笑夠了沒?”
“我沒笑啊。”無痕眨眨眼,很無辜。
子悠無語,她臉上是沒笑,可是心裡一定早就笑翻天了。
…
青瓦白牆,小橋人家,街上熱鬧非常。
落英下車買了幾個熱包子,鑽進車內,將包子遞給二人,說道:“閣主果然早知公子無事,此番公子回去,定然是要費些心力了。”
無痕嚥下口中的包子,淡淡地問道:“蕭叔已經到了?”
“恩。”落英又道:“是昨兒半夜到的,現住客棧,我剛剛已經讓人去通知了。”
“好。”無痕輕笑,“師父和蕭叔兩人這二十多年來只能兩地相思,合該讓他們見見了,也算是我這個做徒弟的一片孝心。”
從過雲山到踏進“沁音閣”,一路暢通無阻,然而三人雖面色平靜,耳目卻始終關注著周圍動靜。
開動機關,進入正堂,無痕轉目瞧了一番,忽思起去年今日,她跪在堂中,那“鎮堂鞭”一下下毫不留情地鞭在背上,皮開肉綻,火辣辣的疼。
轉眼卻是都過去一年了,真快。
“師父。”她笑著上前拜下,子悠落英隨後跪地而拜。
女子還是庸庸懶懶的模樣,只是出奇地穿了一襲緋紅的對襟襦裙,外面披著豔紅的風衣。徐娘半老的年紀,略施了脂粉蓋住眼角的細紋,依然美麗的緊。
“師父今天真不一樣。”無痕笑道,“不愧是當年的‘火鳳凰’。”
女子亦是一笑,溫和地說道:“卻不敵那天下第一美女。”她頓了頓,吐出兩個字“鳳汐”。
“師父謙虛了。”
“痕兒過獎了。”
師徒二人這邊不動聲色地打著哈哈,周圍的一干“沁音閣”門徒卻都捏緊了拳,手心冒汗。
誰都看得出來,一場風暴,僅在頃刻之間。
果然,這樣你來我往了說了半刻鐘後,無痕沒了耐心,笑道:“師父,徒兒自問自進閣以來,未曾對您老人家盡甚孝心,今日特備了一分厚禮送給您,聊表心意。”
“哦?”女子挑眉,欣然笑道:“我且看看痕兒備的是怎樣的大禮。”
無痕低笑一聲,朗聲道:“蕭叔,師父可要見你了。”
機關轉動,兩屋之間的通門一開,一人微彎腰進來。
依舊是白衣如雪,丰神俊朗,只那熟又悉陌生的面上與她一般,多了皺紋,那如墨黑髮多了幾分灰白。
女子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