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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絕商在商場裡的狠辣他早有耳聞,“據我所知,你大哥已經知曉了她未死的訊息。”這裡雖暫時未被發現,但以洛絕商的心機和人脈,又能躲藏所久。
“這個不勞六皇子擔心,風華自有對付。”洛風華含笑而起,“夜深了,六皇子該歇下了。”
而就在他們談話的時段,對面屋中,無痕神態安然地坐於塌上,面前盈盈而立的逍遙大夫,滿面笑意,哪有一絲疲態。
“公子,我們下一步該如何?”
無痕把玩著手中的玉笛,片刻冷然道:“走。”
逍遙抱拳,“那屬下這就去辦。”
“慢著。”無痕喚住她,語氣輕柔,“讓落英去辦吧,另外讓子悠安排好在寧州城邊等著。”
逍遙驚訝,兩步上前,急急說著:“那我呢?”
“回茹茹城。”
“不行,我得留在你身側。你身體剛好,若沒我在側用藥輔著,你的武功很難恢復。”
“你把藥方留下就是。”無痕不以為然。
“調理之藥,需即時更換。”
“我會讓子悠給你聯絡。”無痕冷了色,“我讓你回茹茹城可不是讓你去瀟灑的。”
“你過去之後,他定能安心。”
逍遙沒有再說什麼,只嘆著氣恭敬地說了聲:“屬下遵命。”雖然被當成人質還是很不開心的,但若沒她在一處牽制,公子大事難成。
…
五日後,洛風華收到家書一份,不得不離開。而六皇子蕭銘也在三日後面有異色,於次日一早滿面惆悵地與無痕二人道別,逍遙狀似留戀了一番,無痕眼中也有幾分不捨。蕭銘勉力笑著,安慰她們,不出一月,定會再來,二人這才露出笑容,送他至門口。
又過一日,院內隱衛悉數消失,夜黑風高,兩道身影從院內閒閒地走了出來。
子悠早準備好一切等在寧州城邊,見遠處兩人快速走來,急忙上前,單膝跪下行了禮才又站起來。
“小姐,你總算大好了。”她聲音哽咽,這一聲“小姐”,她六年來未曾喊過一次,這下喚出來,不免心中複雜難言。
“悠兒。”無痕亦是嗓音微啞,伸手揉了揉子悠額前碎髮。
“傻丫頭,哭什麼。”
逍遙雖然也是異常開心,但此刻可不是訴衷腸的時候,遂提醒道:“我們得趕緊走了。”三人翻身上馬,馬蹄踏踏,驚醒蟲鳴一片。
出了寧州,逍遙繼續往北走,無痕二人取近道往西而行。
【江山美人】
梁溪。
小城內安然祥和,秋風有些寒涼,到了傍晚便忽然大了起來,小販們急忙收拾著攤子,將東西裝好,推著小車提著包袱匆匆往家趕。
出了街,穿過弄巷,盡頭那戶人家炊煙寥寥,已然是在準備晚食了。
“阿正,將院子裡的東西收了吧,天變了。”髮色灰白的半百老人站在院中,懷裡抱著只通體雪白的狐狸狗。“我不在的這些天,你照顧好小狐兒。”
“主子——”劉伯喚了一聲,想要相勸,卻又不知如何說。
“阿正,我躲了她二十六年,總該見見了。”老人輕撫著小狐狸,蒼老的聲音裡更多的是遺憾,“阿正啊,是我負了她啊。”
望著天空越來越多的烏雲,老人的目光越發的黯然,以為早已看透這世間浮華,這一刻,心底的某根弦依舊輕輕顫動了。
彼年,桃花灼灼開滿河畔,女子彎身在河邊浣衣,他於樹下執筆作畫,偶有眸光相撞,女子笑靨如花。
又是一年春去冬來,雪花紛飛,女子裹著紅豔的披風,銀白的世界裡,美得不似真人。然而,她眼中的恨意那麼明顯,那麼濃烈,那凝聚畢生功力揮下的一劍,斬斷了他們走了無數遍的木橋。
女子倔強地轉身,他未看到一滴眼淚,卻清晰地聽到了那崩山裂地般的哀嚎。
她的?他的?
他拋棄了他們的承諾,負了痴愛他的女子,負了年少時纏綿的愛情,只為站在那金鑾殿上指點江山。
然而,朝堂爭權,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他終是……
一無所有。
老人自嘲地大笑,聲色悽冽。
想他蕭碧,昔年赫赫有名風流倜儻的三皇子,如今一身布衣隱在市巷間,還談什麼江山天下,說什麼廟堂高座,都是昨日一夢。
而,素泠啊素泠,你卻又是何必?
也罷,就讓我們做個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