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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時那家丁出來,神情冷淡了許多,對任天翔示意:“請公子跟隨侍女進去,她會領你去見老爺。”侍女是個肌膚如雪、金髮碧眼的胡姬,抬手向任天翔示意:“公子請!”
隨著侍女進入大門,即便見多識廣的任天翔,也不禁暗贊這莊園的華美。他最後被侍女領到一處偏殿的門外,侍女小聲道:“公子請在此稍候,聽到傳喚再進來。”
偏殿中有胡笳鼓樂之聲,以及舞姬腳鈴那動人的脆響。任天翔從珠簾中望進去,就見一個年逾六旬的波斯商賈半躺半坐在繡榻之上,幾個妙齡侍女正為他捶腿按摩,他卻百無聊賴地望著偏殿中央,那裡有幾個近乎全裸的胡姬,正抖動著腰肢在激情而舞,那渾圓的小腹隨著鼓點急速抖動,令人有種血脈噴張的感覺。
任天翔等了片刻不見傳喚,撩開珠簾便闖了進去,徑直來到舞池中央。幾個舞姬見有陌生人闖進來,一時亂了節奏,不由愣在當場。舞姬一停,樂師也不由自主停止了演奏,殿中一下子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闖入的任天翔身上。
繡榻上的波斯商賈稍稍抬起身子,眯起眼打量著任天翔,並沒有開口,他一隻手拈著頜下濃密的髯須,另一隻手插在一個侍女胸兜中把玩著,並沒有因意外而停止。
“拉賈老爺?”任天翔用波斯語淡淡問,與波斯人目光一對,他立刻感覺對方就像是一隻慵懶的狐狸,酒色過度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雙深邃精明的眼眸。波斯人沒有吭聲,淺淺地抿了一口酒,這才冷冷問:“義安堂少堂主?現在義安堂的老大是碧眼金雕蕭傲,他好像沒有兒子,不知又從哪裡冒出來一個少堂主?”說著一把將拜帖扔了下來。
任天翔撿起拜帖,笑著一撕兩半:“這拜帖只是來見拉賈老爺的敲門磚,您老不必當真。”拉賈一聲冷哼:“來見我做什麼?求我賞你幾個銅板?還是做我的門客吃閒飯?”
任天翔莞爾:“拉賈老爺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在這龜茲做個土皇帝,就以為天下人都要來巴結你?你也許正在焦頭爛額,一籌莫展,所以才如此煩躁吧?”拉賈掃了任天翔一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任天翔淡淡笑道:“近日全城早已傳遍,自從悍匪沙裡虎縱橫大漠以來,這條通往長安,連線西域和大唐的商路基本阻斷。拉賈老爺是靠東西貿易才打下這偌大家業,如今財路被阻,所以只能在家看肚皮舞解悶了。”拉賈一聲冷哼:“小小毛賊,豈能斷我財路?我有安西都護府兵馬護駕,還怕那區區幾百號小匪不成?”
任天翔呵呵一笑:“安西都護府兵馬是保西域四鎮的平安,不是你拉賈老爺的私人衛隊,請他們護送商隊,代價恐怕也是不低吧?一兩次還可承受,時間一長就不知你是否吃得消咯?”見拉賈默然,任天翔便知點到了對方的死穴,不過他並不急於說出自己的解決辦法。他知道只有沉著鎮定,才能將自己的智慧賣個好價錢。果然,拉賈在沉吟了半晌之後,終於沉不住氣問道:“你今日前來見我,莫非是有什麼解決辦法?”
任天翔淡淡笑道:“拉賈老爺也實在太看得起我了,我不過是被義安堂拋棄的無用廢物,自身的麻煩都無法解決,如今更是一文不名,哪有辦法為老爺解決這麻煩?”拉賈也是修煉成精的老狐狸,聽任天翔話裡有話,立刻一拍手,對下人果斷吩咐:“設宴,我要好好款待任公子!”
鉅富就是鉅富,不過盞茶功夫,各種美味佳餚就陸續傳遞上來,其中竟有不少是傳自中原的名菜,甚至還有產自長安的狀元紅。拉賈指著酒菜示意道:“我知道在這龜茲不容易吃到正宗的長安菜,所以請了個長安會珍樓的名廚帶在身邊,請任公子品評。”
任天翔也不客氣地在拉賈的對面盤膝坐下,立刻有侍女為他斟滿酒。就見拉賈舉杯道:“公子遠來是客,老朽權盡地主之誼,先敬公子!”
“不敢!”任天翔忙舉杯還禮,“咱們唐人是以長者為尊,應該我敬您老才是。”二人舉杯相碰,一飲而盡。拉賈一拍手,鼓樂又再次響起。幾名舞姬魚貫而入,又開始了那火熱撩人的肚皮舞。拉賈指著舞姬笑道:“龜茲樂舞享譽西域,波斯舞姬更是天下馳名,將這兩者融為一體,只怕繁華如長安,也未必能看到吧?”
任天翔點頭讚歎:“確實是人間至美,我在長安也未曾得見。”
二人只顧喝酒吃肉,大談風月,卻都不提方才的話題。直到酒至半酣,拉賈才對一名隨從低聲吩咐兩句。那隨從點頭而去,少時便捧著個大紅托盤進來放到了任天翔面前。任天翔見托盤上蓋著紅布,奇怪地問:“這是什麼?”拉賈拈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