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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剛沉聲道:“我和崑崙奴兄弟親自護送,再僱幾個刀客鏢師,我不信誰能從咱們手中將錢搶了去。”任天翔微微搖頭:“雙拳難敵四手,而且我在明匪在暗,你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又會使出多少卑鄙無恥的勾當。這一路殺下去,就算能平安到達景德鎮,也會延誤咱們的行程。”
褚剛忙問:“那公子說怎麼辦?”任天翔想了想:“如能借商門的通寶旗庇護,那自然是上策,實在不行我還有中策。靠自己本事將錢護送到景德鎮,這是萬不得己的下策。”
褚剛笑道:“商門肯定不會幫咱們,畢竟陶窯是邢窯和越窯的競爭對手。不知公子的中策是什麼?”任天翔伸了個懶腰:“咱們先去拜會一下鄭大公子,看看能否與他合作。如今咱們聲名在外,跟商門的關係必須明確下來,是合作還是成為對手,這一點對咱們非常關鍵。”
褚剛有些懷疑:“商門有可能與咱們合作嗎?沒準鄭家連見公子一面的機會都不給。”
任天翔自信一笑:“經過昨天的拍賣會,陶玉已經為世人所知,斷了鄭家將之據為己有的念頭。不然要是哪天玉真公主突然問起,這陶玉為何再沒有向安國觀供應瓷器?下邊人回答,陶玉已成了邢窯的產品。你說玉真公主作何反應?”
褚剛一愣,恍然大悟:“公子將第一批陶玉命名為公主瓷,原來還有這層深意!天下第一尊貴的公主瓷。居然讓人巧取豪奪,那她玉真公主顏面何存?陶玉有公主這面大旗護體,誰敢再起凱覷之心?”
任天翔呵呵笑道:“咱們已經聲名在外。無論鄭家選擇跟咱們做合作伙伴還是傲對手,都必定會見咱們一面,他們已經無法忽視咱們的存在。”褚剛明白過來,立刻將馬車趕往洛陽鄭家府邸。沒多久就見一座古樸清幽的院落,坐落在繁華鬧市之中,雖不及王侯之家的富麗堂皇,卻也算得上古樸恢宏,傳承久遠。門楣之上“鄭府”兩字遒勁端莊,落款竟是當代書法名家顏真卿。
任天翔已在半道上找賣字的文人寫好了名帖,便讓門房遞進去。二人在門外等了差不多有小半個時辰,才見門房終於出來問復:“我家公子說他正要出門跟朋友喝茶,公子若有興趣可一起去。”
任天翔淡淡一笑:“我呆會兒還要去拜會岑老夫子的公子岑剛,聽說他為了追查殺害父親的兇手,至今尚未離開洛陽。請回復你家公子,就說任某不奉陪了。”說著任天翔帶著褚剛轉身就走,不再停留,立刻登車離去。二人的馬車剛奔出不到百丈,就見一人一騎從後方追了上來,鄭家大公子鄭淵在馬鞍上揮手高呼:“任公子請留步!”
褚剛停下馬車,就見鄭淵氣喘吁吁地縱馬追了上來,老遠便在馬鞍上拱手一拜:“任公子為何走得這般匆忙?讓鄭某手足無措!”
任天翔在車上還禮笑道:“鄭大公子日理萬機,在下不敢耽誤公子寶貴的時間。既然公子約了朋友喝茶,那在下改日再來拜訪。”鄭淵擺手笑道:“任兄弟誤會了,那日在岑老夫子喪禮上初見公子,鄭某便覺公子必非池中之物,早已存了結交之心,哪敢託言怠慢公子?今日我真是約了朋友。任兄弟若想在洛陽有所發展,這個朋友你遲早會遇上,要不今日就隨我一同去見見?”
任天翔有些好奇:“不知是哪路朋友,竟讓鄭大公子如此重視?”
鄭淵面色一正:“是洪勝幫少幫主洪邪。”任天翔心中暗凜,臉上微微變色。洪勝幫是義安堂的死對頭,當初在長安為了爭地盤,義安堂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才終於將洪勝幫的勢力趕出了長安。任天翔兩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正是死在與洪勝幫的火拼中。自此義安堂佔了長安及周邊的州縣,洪勝幫敗走東都洛陽,即便如此,它依舊是天下有數的幫會。
雖然是潛在的威脅,但任天翔知道要想在洛陽發展,肯定避不開洪勝幫。所以他稍稍猶豫便笑道:“那就多謝鄭公子引薦,我也很想結識一下這位名穿江湖的洪勝幫少幫主。”
由鄭淵帶路,一騎一車沒多久就來到一處喧囂嘈雜,燕語鶯歌的場所。任天翔定睛一看,就見左邊一幢青瓦紅牆的小樓,門楣上書“醉紅樓”,右邊緊挨著一幢灰色的小樓,門楣上書“醉紅樓”。
任天翔在長安時,沒少混跡青樓和賭坊,一看“聚寶坊”這名字,就猜到定是一座賭坊;不過對“醉紅樓”卻有些疑惑,雖然名字有點像是青樓,不過卻不是青樓慣用的紅瓦青牆,讓人不敢輕易就肯定。
“任公子,請!”鄭淵前頭帶路,將任天翔領上了右邊的醉紅樓。但見沿途燕語鶯歌、粉裙長袖,與青樓似乎並無二致。鄭淵見任天翔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