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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生,想了想卻又搖頭。菩提生突然抬頭對他微微一笑,淡淡道:“佛爺正有此意。”
任天翔有些意外:“你怎知我在想什麼?”菩提生微微笑道:“佛爺若連這點神通都沒有,豈敢孤身來沃羅西弘揚佛法?只可惜你見佛爺這骯髒模樣,實在不像是佛門高僧。你卻不知我佛有三千化身,可隨遇而變,以點化眾生。”
任天翔十分驚訝,他方才與李福喜小聲對話,因涉及沃羅西政教隱秘,所以特意避開了眾人,菩提生離二人足有三丈遠,實在不該能聽到。不過要他相信菩提生真有順風耳的神通,還不如讓他相信對方身懷高深內功,聽力比常人敏銳百倍。他想了想,笑道:“大師若真是我佛轉世,就請變個讓人肅然起敬的佛門高僧模樣吧。”“這還不簡單?”菩提生說著轉向李福喜雙掌合十道,“請借佛爺一件僧袍和一把快刀。”
菩提生的話似乎有種不容拒絕的魔力,李福喜略一遲疑,連忙吩咐一名武士去取僧袍和快刀。武士應聲而去,不一會兒就捧來了準備獻給無塵禪師的嶄新僧袍,連同自己腰間的匕首一起捧到菩提生面前。菩提生也不客氣,接過匕首、僧袍轉身便走,來到河邊將自己脫了個精光,然後將僧袍放在岸邊,手執匕首縱身跳入了河中。
有武士在失口輕呼,河裡是崑崙雪山上融化流下的雪水,冷逾冰雪。常人用它洗洗手都覺得森寒刺骨,沒想到有人竟敢跳入河中洗澡。片刻後菩提生從水中冒出頭來,就見他那寸長的短髮和亂糟糟的鬍鬚已不見了蹤影,光溜溜的腦袋像個新剝的雞蛋。在眾人驚詫的目光注視下,他赤條條跳上岸來,仔細將新的僧袍穿上,然後緩步來到李福喜面前,雙手合十:“請施主替貧僧通報殿下,就說泥婆羅菩提生求見。”
任天翔見他不過剃掉鬍鬚和新生的短髮,換了身乾淨僧袍,卻像是徹底變了個人,於肅穆威嚴中隱含佛門慈悲,隱然如傳說中的佛子威嚴法相。從冰涼的雪水中出來,渾身上下卻不見一絲水漬,更沒有半點哆嗦和顫抖,令人不由懷疑他是否真有莫大神通。李福喜似乎也為他這片刻間的變化震撼,忙道:“大師請少待,老朽這就替你通傳。”
待李福喜進帳通報的當兒,任天翔忍不住小聲問:“大師,你……你真是菩提生?”菩提生微微一笑:“名字不過是個記號,貧僧究竟是誰,卻已經忘了。”
說話間就見李福喜撩帳而出,對菩提生道:“殿下有請菩提生大師!”菩提生正待舉步,突見一旁白影一閃,一個身材矮小瘦削的老法師已攔住去路。那法師看起來只怕已有七旬年紀,滿臉的皺紋刻滿了高原烈風的滄桑,白多黑少的眸子中隱然有精光閃爍,全然不像是年逾古稀之人。
李福喜對那白袍法師似乎頗為忌憚,竟不敢斥責他阻攔殿下的客人,反而尷尬地向菩提生介紹道:“這位是白教桑多瑪上師,也是殿下的古教師傅,二位大師都是有道之人,以後定可相互印證兩派教義。”
菩提生一笑:“原來是白教桑多瑪上師,幸會幸會。”桑多瑪木無表情,用流利的唐語道:“殿下雖然敬佛,卻也不是任誰都可以裝成佛門高僧欺哄。大師既然扮成是佛門高僧,可給本師講講,什麼是佛?”
菩提生淡然笑道:“佛就是人,人就是佛。”桑多瑪嘴角閃過一絲譏笑:“佛就是人可以理解,因為釋迦牟尼與古教沃多桑傑祖師皆是肉身成神。但人就是佛何解?莫非本師也是佛?”
菩提生頷首笑道:〃在我佛眼裡,人人皆有佛性,所以人人皆可成佛。世間事不是天定,而是人修。有第一個人堪破生死輪迴,達到涅盤之佛境,他就是世間得真感覺的第一人,他就成了佛。然後他把自己的悟和覺,灑向迷濛塵世,如同星月把光輝灑向黑夜。
〃佛不是世間至高無上者,他不能代替天代替宇宙,而只是在世間給我們指路的燈。他的能和我們一樣,但他的悟讓他先於我們的達到,讓他不再輪迴。他不能代替我們種田,也不會給我們恩惠,反而是需要我們的施捨。他和我們一樣,有一個孱弱的身子,他只是利用世間這具皮囊,尋找他的精神。他在大千世界、茫茫人海里尋找,他不是要找回個性的自我,而是要找到可以容納所有人,所有人性的大我。
“所以他能給魔機會,只要放下屠刀,魔也可成佛;他給一切生靈機會,有心向佛,花鳥魚蟲也可成羅漢。人不是從佛性中來,但要到佛性中去,所以佛就是你,佛也就是我。”
眾人皆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對佛的理解,都覺得眼前一亮,但跟著卻又陷入更深的黑暗。如同夏夜裡閃電過後,留下的是一個更加混沌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