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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求四告?你不要搞錯!如果不把你叫回來誰知道你在美國會做出什麼好事,哼!”
“What's your fucking problem?!”
“哼,我有什麼problem?你先想想你自己的problem,你都把自己搞上報紙了!你還真是了不起啊!”
“你別無聊了!別因為你自己沒朋友,所以就認為天下人都沒朋友!”
“朋友?!天下哪有這種朋友!誰會相信!”
“你當然不會相信,因為像你這種自私的混蛋永遠都不會明白人和人之間什麼是無私的關心!”
“哼哼,‘無私的關心’?可笑,天知道,我一直都懷疑,那那個到底是瘤子還是什麼來路不明的種子?!不然你幹嘛非要趁我不在的時候去動手術?鬼鬼祟祟!搞不好是有人自己做了虧心事而已!我早就覺得你跟那個戲子關係不正常!”
話音剛落,老莫的臉上早捱了一鞋——吳菲氣急之下手裡找不到別的東西,就順手把自己的鞋拔下來用力丟將過來。
老莫哪肯示弱,揀起鞋又丟回來。
世間庸俗的男女之間大抵如此,凡事有了第一次,以後就可以駕輕就熟,直到登峰造極。老莫和吳菲夫婦就是這樣,因為突破了第一次,所以,之後所有的打架都打得有聲有色,只見吳菲的一隻棕色翻皮新款的miumiu在他們夫妻之間來回飛了幾個回合,越飛越起勁,最後一輪的時候時速已然達到阿加西的發球水平,那動力加速度好像隨時要打碎一個傳說——傳說夫妻間會有一種小恩情,那是至少會因為性而產生某種異於其他情分的東西。
性在夫妻間就是這麼奇怪的,有時雖然的確不能指望它產生恩情來拯救夫妻關係,但卻也能籍著某種莫名的力量在某個時刻出奇制勝。
老莫夫婦在那個深秋的夜晚丟了十幾分鐘的高跟鞋之後,都覺得不足以平息憤怒,就開始了短兵相接的巷戰。
兩個人從客廳一路打到臥室,吳菲憑著個頭優勢一把抄起老莫的襯衫領子狠命地撕開,在他胸口留下如貓爪般的一綹指甲印,紅的鮮豔欲滴,頗有幾分性感。老莫看著自己被抓傷的性感胸口忽然被激起了肉慾,揪著吳菲一邊蓄意往後退,一邊趁亂把吳菲的文胸後面的扣子揪斷,他就在吳菲的衣服裡上下其手一通狂抓亂摸。彼時兩個人剛好打到床邊,就勢翻滾開來,等滾了幾個回合之後,各自業已把身體最隱秘的部分再次袒露在敵人懷裡,吳菲滿腔仇恨不能平息,穿著鞋的那隻腳蹬在床邊上,使足了全身力氣騎在老莫身上,以前所未有的奔放猛烈動作起來,一頭就勢揪著老莫的領帶,謄出另一隻手噼噼啪啪連續給了老莫十幾個嘴巴。
《流言 流年》二十五(2)
老莫在吳菲猛烈的攻勢之下淫樂地喘著氣,手下不忘發了狠在吳菲腰際擰出一片瘀紫,權當是回報。莫喜倫就是這樣,他在生活的各方面都從不對吳菲或任何女人謙讓。
等完事之後,老莫躲進浴室鏡子前疼惜地摸著自己的腫臉露出滿意的微笑,對剛才的一幕回味悠長,忍不住注視著鏡中的自己重複地嘖嘖讚歎:“老當益壯”,實在是又忍不住對自己平添了幾分敬佩。
那不過是他們無數兩敗俱傷的夜晚中的一次,夫妻間的戰爭大抵如此,即使不是因性而起,亦可能因性而止,只是起止之間,被破壞的倒全是性以外的東西。到後來,大家都在迴避,原來那些才能真的維繫出恩情,只是知道的時候常常都已經晚到不能後補了。所謂床頭床尾,溝壑之間想要掩蓋,卻不曾想那早已是另一番天大地大的裂痕與傷害。
吳菲那天獨自開車出門,先是順著三環轉了三圈,等再到西三環的時候,就順著路標去了香山,在黑暗的山腳下,鎖了車門,綣在裡面聽唱片。
等天色漸白的時候,吳菲在車裡醒過來,帶著渾身的痠痛準備去上班,路過香格里拉飯店停下來,在衛生間洗了個臉,又在咖啡廳慢慢地吃了點早餐,略平息了一下,才故做抖擻狀在清晨第一個來到辦公室。
從那天開始,吳菲幾乎每天都是早上第一個到辦公室,在無聲無息之間,她變成了一個頗愛工作的女人。吳菲原本就不笨,加上努力,很快就更有些聲色,工作上的成就感給她很多撫慰和信心,她也因此就更投入地工作。
莫喜倫這時候又有微詞:“文青竹就是個工作狂,現在換成你,又成了工作狂,我怎麼這麼倒黴!如果女人都是這樣,我幹嗎又離婚又結婚?發神經嗎?”
吳菲反詰:“那你有沒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