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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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國軍啦!”小保子報警說。
“上馬!”天保抱起小保子上馬,向東跑去。
人嘈,犬吠;槍聲,流彈;小刀會聯絡的號角,老百姓對忠義救國軍的嘲罵……亂糟糟的送走了一個酷暑的白晝。清徹的夜空,滿輪的月兒在緩緩上升,月光下,一帶長江水還那麼滔滔東去,鎮靜如常。
一條雙桅大船停在江北岸一條大河裡,船上有幾個新四軍偵察員在擔任警戒,船老大是個60餘歲的壯健老漢,他就是李二老爹。這老頭原是南京城裡菜農,是天保做貧民時的鄰居,在搶渡難民時有過大功大德。
乘客都上了船,河岸上有一個細長身影,闊紳打份,操西安口音叮囑天保。這人便是郭渭川部長,他說:
“天保,你在軍事上確有出眾之才,學業根基也厚,做個指揮員足可勝任。江南有不少中高層國民黨軍官認識你,也都說你能幹,只可惜你政治上太弱了”。
天保道:“我一定跟陳司令學通馬列主義。”
“學點理論當然重要,不過你先要把中國的事弄明白,你吃的那些苦頭,理論書裡並無先例。你對孫武兵法頗有研究,可是孫武也是先講政治的,你沒抓住就是。我同陳毅同志說好了,以後由他親自幫助你。”
“郭叔放心,我要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學新知。”
“保重了,梅老!”郭渭川向船上揚揚手,帶幾個便衣戰士向北走去。
“是個有真才實學的人!”梅老稱讚郭渭川,“可惜他坐牢太久,把身體拖壞了。”
天保介紹說:“他是北大出身,在咸陽中學教書多年,同我先父是至交,所以我一直叫他郭叔。不過從前我不知他是共產黨,南京淪陷前他見過我,談了幾次。他是1930年被捕,西安事變時楊虎誠把他從監獄裡請出去的。後來他跟周公到武漢,組建新四軍時他到了南昌,到南京呆一陣,詳情我也不清楚。”
說話間船兒開動了,李二老爹發警報:
“船要進江了,都小心些個!”
偵察員們在寬慰老人:“有我們呢!”
這條大船有三口艙。後艙敞開著,五匹馬都放在艙裡,李長山和小牛在照看他們。中艙裡,天保和啞姑就著燭光看報紙,一面同張亢(阿四)說話。前艙裡,有一位青年水手,在忙著煎魚,溫酒。
夜風習習,驅除著暑氣,船兒平穩地行駛著。
主桅下,梅老坐在一隻小竹椅上,仰望著夜空,嘆一口長氣:“唉!長空依舊,皓月皎皎。然,半壁河山已碎,敵後紛亂不已,這可怎麼好?”
小保子蹲在爺爺面前:“昨天你看到陳司令的信還高興,怎麼又嘆氣了?”
“爺爺高興,陳司令沒忘記我這老窮朋友,得到訊息就派人來接應我。可是,蘇南地方偏僻,就是新四軍能全部控制住,作用也有限。‘走千走萬,不如淮河兩岸’,這淮河兩岸,地廣人多,能占上這片地方才能形成大的敵後戰場。抗戰沒有敵後戰場不行,光靠正面戰場牛抵角式的笨戰法,又抵不住敵人,這種形勢不改變,中國是很危險的。”
“阿四叔說情況會改變的。”
“唔,叫他們來談談。”
阿四(張亢)正在同天保講別後情景:“……那時候我們還不懂怎樣抓武裝,在丁家鎮兵禍以後,不該放你的隊伍走,留在原地發展,恐怕四個團也拉起來了。當時我跟我們負責人去武漢找周公接關係,代理人出身好,能力弱。你留給他的地盤和隊伍都沒鞏固住,
揚州幫裡進步力量又沒組織起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抗日運動自行垮掉了。”
天保道:“說起這些我倒要問問你,當時我們寫了幾篇東西,講了李支隊組建,王家店大捷和丁家鎮兵禍經過,你們那位全權代說拿到武漢登報,登了沒有?”
“當然登了,可引起一場大風波。那幾篇東西在幾家小報上一刊出,首先是青年黃埔軍官叢集告狀,跟著是江蘇籍軍政大員紛紛聲援,告發胡宗南。我們又找了唐生智,講了李支隊興亡史,唐老將軍公開發表宣告,宣佈李支隊是他組建的,也要求懲辦禍首。”
“結果呢?”
“軍政部傳訊當事人翁胖子和胡軍補充旅旅長鬍嘯海,翁胖子賴帳,胡宗南不承認知道丁家鎮兵禍,胡嘯海說是旅政訓主任乾的,旅政訓主任業已死在丁家鎮。咬來咬去,活人都朝死人身上推,最後軍政部宣佈追認李嘯天為少將,厚撫死難軍民,判胡嘯海15年監禁。官司打得不夠理想,厚撫也是一句空話,但在一定程度上制壓了反動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