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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雖留了護衛在驛館,只都在外堂,此時想必在隨驛官救火,即便趕過來也沒那麼快。喜慶妙夏隔了個院,又都是女流,來了只怕也是送死,如今自己能做的,便是儘量拖住時間,等著外面那些護衛趕過來了。想畢,便後退了幾步,看著黑衣人道:“你趁亂闖來,想必是有所圖。若是錢財,只管道來,我盡數拿了出來送你便是,何苦要傷人命?”
黑衣人提起還沾了奶孃鮮血的刀,哼了聲道:“那姓徐的傷我兄弟無數,阻了道上人的發財路,盯著他的眼睛多了去了,殺個他家的人算什麼?沾邊的全都該死。你若不識相,休怪我也一刀下去不憐香惜玉!”說著便已是疾步到了箱櫃邊飛快地翻找,看著似乎在尋什麼。
那黑衣人說話口音與京畿一帶的迥異,似是外地之人。門窗就在幾步之外,只淡梅卻是不敢輕舉妄動,更不敢喊叫。便是她真喊了,外面樓下這般亂哄哄的,聲音也會被淹沒,那時惹惱了那黑衣人,只怕自己和慧姐都要倒在血泊中了。
“徐進嶸的官印放哪裡了?識相的快說!不說就一刀砍死你!”
黑衣人翻找了片刻,尋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大約也是怕有人趕過來,顯得有些焦躁起來,轉頭看著淡梅逼問道。
對方弄出了這般的動靜,打的居然是徐進嶸官印的主意!當真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官印極其重要,若是弄丟,輕則杖責丟官,萬一惹出了什麼事端,追究起來掉頭也是有可能的,故而一路過來,徐進嶸都是隨身攜帶,就用帕子包了,放在淡梅梳妝匣的下層夾格里。那黑衣人有些忙亂,只顧在箱籠裡翻找,東西被抖得滿地都是,那梳妝匣子雖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又哪裡想得到這一層?
給,還是不給?
淡梅不過猶豫了片刻,便見那黑衣人已是把慧姐一手扯了過去,獰笑道:“這般打扮的,想來便是徐進嶸的女兒了。再不說,我先一刀砍了她……”
“梳妝檯前那匣子裡,你自己取了便是。”
慧姐已是嗚嗚咽咽哭了起來。淡梅恨那人無恥,卻也是無可奈何,立刻道。
黑衣人聞言,把慧姐摜在了自己腳邊的樓板上,只聽嘩啦一聲,轉身已是把整個匣子裡的東西都傾倒了出來,找到了那兩枚用官綢包起來的印,解開一看,面露狂喜之色,迅速解下自己身上背的行囊,連綢布包和首飾都一股腦兒地裝了進去打結,重新背了回去,這才提了鋼刀,獰笑了起來。
“瞧你這年紀,莫非是他小妾?他姓徐的倒是豔福不淺,出門還不忘帶這般水嫩的貨色在身邊。一時動不了那姓徐的,大爺就先殺他家女兒小妾。可惜今日緊趕著,否則就要叫他嚐嚐自家女人被先奸後殺的好滋味!”說著便面露兇光,舉刀仍坐在地上瑟瑟發抖不住流淚的慧姐走去。
淡梅大駭,此時也已是無路可退了,抄起手邊一個青花美人瓶,用力朝半開的窗子砸了下去,扯了嗓子大叫了聲“救命”,自己便已是朝慧姐撲了過去把她按在了身下。
兩人堪堪撲倒在地,突聽身後起了陣如牛嗥般的怪叫,又噗一聲悶響,淡梅還沒來得及扭頭看是什麼,耳邊只覺一陣刀風,連閃撲到一邊都來不及,右肩便火辣辣地劇痛了起來,幾欲暈厥。掙扎間似乎聽見樓梯上起了急促的噔噔腳步聲,幾乎同一時刻,身後方才那被那黑衣人閂了起來的門便給人用力踹開了,勉強回頭,隱約見湧進來了一堆的人,前面那個瞧著便是徐進嶸,心裡那口氣一鬆,再也撐不下去,脖子便軟了下去。
卻說那黑衣人方才正要一刀砍下,冷不丁腦後被人重重一砸頭破血流,腦殼幾乎欲裂開來,痛徹心扉,手勢一歪,力道便減了些,刀鋒落到了身下那女人的肩上,猛回頭看去,才見方才那個被自己砍倒在地的壯實婦人不知何時竟是站了起來,滿面鮮血,狀如厲鬼,手上舉了條紅木圓凳,想來砸自己的便是這傢伙了。盛怒之下,也顧不得地上那徐進嶸的小妾和女兒了,惡狠狠地轉身舉刀就要斬過去。
那奶孃起先額頭被削去了片皮肉,只覺面上一熱,眼前便紅雲一片,還道自己要死了,軟在地上便動彈不得了。待慢慢回過了魂,見自家夫人護著慧姐與那歹人周旋,有心想起來幫忙,卻又怕那刀鋒不認人,乾脆便倒那裡裝死,盼著那黑衣人拿了東西快走。不料到了最後,見他竟是心生惡念,還要斬殺了自家夫人和小娘子,一時心肝俱裂,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猛地跳了起來搬過腳邊那張紅木凳子,大叫一聲,惡狠狠便朝黑衣人後腦砸去。
奶孃平日體壯,此時又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下手自然不輕,本以為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