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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的章縣令聽聞京中一大員,新任的淮南路安撫使攜了家眷要路過本縣,晚間可能停泊在官渡口,特意率了小吏們在此早早等候,想著好巴結住給自己日後多條門路。見連著幾艘大船過來靠岸了,上前問了下艄公,果然是那位徐大人,急忙便恭敬迎了上去,邀請上岸。
那大具縣有驛館,似徐進嶸這般赴任的官員與家眷夜間自然能住入驛館。地方小吏為求結識朝中新貴,千方百計打聽對方行程,也已是成了慣例。徐進嶸沉吟了下,便回艙中問了下淡梅的意思。淡梅連坐了兩日的船,也確實有些晃暈的感覺了,便應了下來。當下眾人收拾了些東西,留下兩個隨從在船,其餘女眷便都上了章縣令早備妥的馬車,一路往驛館去了。到了見是個廊樓式的院落,前院辦理些接待通訊運輸等事項,後院才為下榻之處。特意給留了樓上的房間,一道樓梯上去左右單獨兩間。雖不如從前自己家中的精緻,只也清淨,且喜收拾得還整潔宜人,火盆子也早籠得暖暖的了,便住了進去。慧姐與奶孃住了一屋子,就在淡梅的隔壁,喜慶妙夏則住到了再拐過去隔了個院落的下人廂房裡。
驛館裡的驛官本就聽聞此行人乃是京中貴客,待到了,見連隨行的丫鬟奶孃也衣飾鮮豔,更遑論那位徐大人給賞錢又出手闊綽,小心巴結自是不用提了。淡梅與慧姐及奶孃喜慶她們便在驛館用了飯。徐進嶸推不過縣令的盛情,出去宴飲了。
慧姐用了飯,見自己父親尚未回,時辰又還早,便到淡梅屋子裡玩耍消食。
大具縣不比京城,雖也是個縣城,只入夜到戌時,便已經靜悄一片了。淡梅陪著慧姐玩了片刻,推開窗子張望了下,見同院落裡樓下宿著的另幾家官員家眷屋子裡的燈火已是滅得差不多了,想是冬夜天寒地凍的無甚消遣,便都早早睡了。
淡梅回了慧姐邊上,正欲叫她也回去早些睡了,突聽外面傳來了驚慌大叫之聲:“不好了,走水了!”循聲望去,見窗子外已是隱隱有火光閃動,急忙奔去窗邊推開一看,嚇了一跳,見外廊西北角的一間屋子已是著了火,火借風勢,轉眼便燃成了熊熊大火,鼻端裡已是隱隱聞到了股奇異的焦臭,彷彿桐油之味。
本靜悄悄一片的驛館立刻便亂成了一團,下面屋子裡住著的婦人小孩因了懼怕,俱是驚叫啼哭不已,衣帽不整的驛官急匆匆趕了過來,與驛卒並另些人一道潑水撲打救火,只火勢之大,一時哪裡壓得下去,場面極是凌亂。
淡梅略微看了下,見火勢兇猛,自己這排屋子又正是下風口,雖一時無礙,但怕被火勢波及,扯了慧姐的手正要下樓了避下,迎面卻是撞到了倉皇跑了過來的奶孃,顫著聲道:“夫人不好了,走水了!”
淡梅唔了聲道:“下去了從側門繞出去,到前堂裡躲下吧,那邊上風,應當無礙。你去看下喜慶幾個,叫她們一道也去,莫要隨了人慌張亂跑……”
淡梅話說完了,卻見奶孃呆呆站立不動,眼睛只直勾勾盯著自己身後,臉色白得似見了鬼,又聽有重物落地般的異響,轉頭看去,大吃一驚,見屋子裡竟已是多了個黑衣之人,口鼻俱被黑布罩住,只露出雙眼,手上持了把刀,後窗大開,想是方才從那裡跳進來的。
“哎呀我的親孃……”
奶孃怪叫一聲,炸了毛似地便要奪路而逃,到了門口剛開了條縫,卻見樓梯口已有另個黑衣人守著了,一下便僵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屋裡的黑衣人身手極是敏捷,躥了過來一腳踢上了門閂了,嘴裡罵了聲“老虔婆”,轉身便要把手上鋼刀砍下來。
慧姐已是嚇得緊緊縮在了淡梅身邊,淡梅雖也是驚懼不已,只見奶孃已是呆呆站立不動,顯見是被嚇傻,連躲閃都不曉得了,顧不得許多,厲聲喝道:“你是何人,竟敢闖到此處行兇,我府上護衛就在外堂,須臾便到,要命的自己快些離去!”
那黑衣人起先見她年歲看起來頗小,也未放在心上,此時聽她口氣森厲,愣怔了下,手上動作便緩了些,剛剛掙扎回過了神兒的奶孃身子一側,刀鋒從她額頭斜斜掠了過去,只聽慘叫一聲,奶孃已是滿面鮮血地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是被砍死了還是暈過去了。慧姐當場便被嚇得淚光盈然要哭出來,只被淡梅給扯到了身後,這才強忍住了不敢出聲。
淡梅大駭,見此人出手如此歹毒,連個下人也不放過,電光火石間,心頭已是轉了數個念頭。
外面那場大火起得突然,十之**是此黑衣人的同夥所為,想來為的便是吸引旁人注意力好趁亂渾水摸魚,顯見是把矛頭指向自己,或者說,是針對徐進嶸的。那徐進嶸出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