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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兩人再繾綣的時候。
或許在他的意識裡,完全就沒有這個概念。前次把那個翹翹給送回去,應該也只是出於討她歡心而已。
淡梅覺得他現在的這種熱情很大部分應該來自於對文淡梅的這具年輕無瑕的身體的迷戀和吸引。剩下的一小部分,則可能因為她一開始表現出來的“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引起了他的興趣,進而到現在,覺得她還很是識情趣的,既不會在不恰當的時候死纏著他,卻也不會在需要的時候無動於衷。
她和他現在的相處,就像是流沙之上堆砌出來的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坍塌被湮沒在其中。【 '
有這點認知很好。至少每一次在被他寵得忘乎所以幾乎要溺斃的時候,只要想到這一點,她前一刻還有些沸騰的熱血就可以慢慢地涼下來。
當然徐進嶸是不可能知道她這些心思的。她也沒打算和他探討這些。
他除了自己,還有另外三個女人,並且其中一個已經給他生過一個兒子,這是種無法割斷的牢固關係,即使現在他身邊只有她一個。
前夜在書房中時,就瞧見他寫了一半尚攤在桌案一角的一封書信,應該是寫給徐管家的,上面有句話叫她多看了兩眼。
“……固性本頑冥,全無天資可言,若再疏於教導,只恐往後紈絝膏粱。待汝諸事妥備,可攜其一道前來……”
固是良哥的名。
淡梅現在還記得他當時發現自己在看他這封寫了一半便擱下的信時的情景。
他看著並無不悅,更無遮瞞的意思,只是看著她道:“良哥天性散漫頑劣,從前在我眼皮子底下,倒也是日日進學的,如今我不在,聽徐管家說連課業都荒了,小小年紀便膽敢悖逆先生。他那個姨娘又不識大體,只是護著,再這般下去,往後只怕要成禍害。故而我尋思著叫徐管家過來時一併帶了過來,你瞧可好?”
他一直便是個這樣的人,什麼都是自己已經定了主意,過後這才拿到她面前問她的意思。
良哥是他骨血,便與慧姐一般,不過一個是嫡,一個是庶而已。老子接兒子過來,本就天經地義。只是兒子既過來了,那個生了他的娘……
“你不是已經有了主意麼,還問我做什麼?照你自己意思便是。”
淡梅瞟了眼那張信筏,淡淡道。
徐進嶸似是早料到她會這般應答,唔了一聲,遲疑了下,眉頭一挑,接著便彷彿又試探著道:“他自小便隨在周氏身邊,並未曾離開過半步,若是獨個過來……”
“三爺,我還是那話,你自個瞧著辦便是。”
淡梅打斷了他,望著笑吟吟道。
徐進嶸亦是望了淡梅片刻,突地伸手將她扯到了自己身邊,按她坐到膝上了,這才從後抱住了她腰,貼著她耳側低聲道:“你惱了?”
“未曾。三爺你多想了。”
徐進嶸將她肩扳了過來,讓她改朝著自己坐膝上了,這才雙手扶住她肩膀端詳了片刻,突地伸手捏了下她鼻頭,搖頭笑道:“就你這點道行,還想瞞了我。分明是不痛快了。”
淡梅本來只是略感悶氣。想來任誰知道自己丈夫要接另個女人過來,不管為的是什麼,總不會歡天喜地的。此時見他這般調笑自己,心頭那火氣倒真的一股腦兒湧了上來,皺眉道:“我痛快得緊,哪裡來的不痛快?三爺你怎的這般糾纏不清?”
徐進嶸被她搶白,倒也未惱,只是把她腰身摟得更緊了些,笑道:“你平日裡何嘗叫我三爺?都是慪氣之時才這麼稱我的。我若連這都分不清,從前哪裡還能把你娶回了家?”
淡梅被他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細細一想,彷彿確實如此,連自己也是忍不住有些想笑了。
徐進嶸一直盯著她看,見她嘴角略微抿了下,起了絲弧度,顯見是被自己方才那話給逗樂了,這才沉吟了片刻,嘆道:“算了,周氏還是先留在京中罷。她見識短淺,再跟了過來,也是如從前那般教養,於良哥也無益,我白日裡又不大著家的,手也伸不到那麼長,反倒平白給你惹些不痛快。那奶孃和周氏也一路的,也不用過來了,叫她留著陪周氏便是。良哥過來,課業我自會請夫子的,只平日起居只能先託給你了。慧姐被你教導得甚好,我很是滿意,良哥交託給你,我自然放心。只是要辛苦你了。”
淡梅未料他最後卻又改成了這樣的主意,抬頭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他這算是在對自己妥協嗎?在他容忍範圍之內的最大妥協?
只是這樣的妥協,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