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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芩轉盯著滕師爺。
滕師爺驚魂稍定,才道:“不錯,確實是我朋友給的訊息。”
黃芩問道:“你那朋友是什麼人?”
被那樣的目光盯著,滕師爺知道不說實話,過不得關,唷了聲,道:“若被他知道我出賣了他,定不能饒過我。”
黃芩道:“你不說,我現在就不能饒過你。”
滕師爺躊躇了一刻,道:“他名叫管通,綽號‘四柱純陰掌’,雙手陰綿掌力,陰極陽至,開山裂石,鮮有人能比。”
黃芩心想,此人必是‘秋毫針’一夥裡那個掌力超群,殺了婁宇光之人。
他又問道:“人在何處?”
滕師爺道:“他們頭兒有個遠房親戚,在高郵附近的糧倉管事,我聽管通說,他們好像要在那裡落腳一段時間。”
黃芩心忖道:‘秋毫針’一夥人居然沒有逃離高郵,還躲在糧倉,也算膽大。
餘大海漠然道:“我們已經如實回答了黃捕頭的問題,黃捕頭還不走嗎?”
黃芩轉身,邊走出船艙,邊道:“‘魚’只能在小河裡稱王,龍才能盤據大海,餘(魚)大海這名字,言過其實了。”
陸九川追出幾步,大吼道:“臭小子!你以為你使得幾手障眼法,就了不得了嗎!?嚇得了別人,卻嚇不了我!”
他拔出鉤子,似是想從背後偷襲黃芩,卻覺耳畔風聲乍起,兩口短刃從前面,分左右呼嘯而來。他想往左躲,不行,想往右挪,也不行!忽聽得向賢高呼:“站定!”
陸九川呆立當場。
那兩口短刀一左一右,將將擦過他的耳根飛馳而去,直釘在餘大海的座椅上。
短刀,是黃芩在財星賭坊的地上撿的,順手帶在了身上。
陸九川驚出一身冷汗,口中大呼“僥倖”。
向賢輕聲糾正道:“並非你僥倖,而是他無意傷人。”
陸九川慍道:“我瞧你處處為他說話,莫非中意此人?”
向賢只覺莫名其妙,道:“三爺何出此言?”
陸九川不滿道:“若非你在餘爺耳邊吹風,我們早下手對付他了。”
向賢嘆道:“你有所不知,幾年前,我那個縱橫四海、武功高強的朋友曾在高郵吃過憋,就是栽在這姓黃的捕快手上。據他說,此人武功深不可測。”
他說的朋友陸九川也知曉,那人在黑道上的名頭極響,武功勝過他們何止十倍。
陸九川疑道:“是不是真的?”
向賢道:“若非交情深厚,此種吃憋捱打之事,他豈肯告訴我?是以,絕假不了。”
陸九川不服氣道:“但我們兄弟眾多,就不信做不了他!”
向賢搖頭道:“做不做得了他,我不知道,但恐怕兄弟們到來之前,我們就已被他所制了。剛才他那手,你也瞧見了。我要確保餘爺無恙,所以不希望與他拼鬥。”
陸九川一鉤鉤在當中方桌上,瞧著餘大海,氣惱道:“餘爺,難道就任他在我們地頭上撒野不成!?”
餘大海笑了笑,道:“你年輕氣盛,不曉得江湖上處事也須得圓滑,不是單單仗著武功好,人數多就行的。我手下勢力浩大,人手多達幾百,聽起來足以駭人,那些小小的公人捕快,如何奈何得了我?可是,有時候,我們又得讓他們一步。不然,若被‘鷂鷹’等撿了錯處,加以利用,就更麻煩了。”
陸九川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餘大海又道:“那姓黃的捕快要查之事本與我們無關,告訴他也無妨。”轉眼,他面色凝重道:“他若是針對我們,我豈能容他離開此處?!”
陸九川連連點頭,服氣得很。
向賢對滕師爺,道:“被黃芩盯上,你那朋友只怕落不了好。”
滕師爺低頭不語。
陸九川仍心有不甘,道:“這小子如此囂張,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
餘大海冷笑連連道:“他特意跑來揚州找我們的麻煩,我們又豈能讓他安安穩穩地拿到人?”他轉向滕師爺,道:“師爺,你知道怎麼做了吧。”
滕師爺抬起頭來,賊賊一笑道:“管通那夥人可不好惹,如果先支會他們一聲,使他們有所準備,姓黃的搞不好會被他們剁了。”
餘大海點頭笑道:“還是師爺知道我的心意。”
向賢道:“可要是管通等人真被黃芩拿了呢?”
餘大海無所謂道:“拿了就拿了吧,與我們何干。姓黃的真有此等本領,我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