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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說完,江紫臺額上的汗水已涔涔而下,惶恐道:“孩兒。。。。。。孩兒思慮不周,沒料到這一層。”
伸手摁了摁額角,江彬道:“廣東按察使汪鋐是我們的人,此人驍勇善戰,有他在那裡坐鎮,諒紅毛子鬧不出什麼大亂子來。但是,倭人這邊,唉。。。。。。我缺少能鎮得住場面的人啊。如果倭人這邊出了什麼亂子,將會很難處理。”
江紫臺猶豫道:“那,照義父的意思,我們到底該不該摻合進這樁買賣裡呢?”
撇了一下嘴,江彬陰笑了兩聲,道:“不忙,先合作幾次瞧瞧看吧,如果確實如姓宋的所說,有那麼大的利益,我想,我應該安排一些得力的人手到浙江、福建那裡去坐鎮才好。”
說到此處,江彬又咬牙切齒地恨恨道:“可恨兵部尚書王瓊,這個老賊整日裡於我作對,此前,我數次想安排一些得力的將領到各地軍中任職,都被他一一否決了。哼,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拔去他這顆眼中釘、肉中刺!”
☆、第49回:北歸高郵怎知危機四伏,飯館聽書怒聞賊道弄鬼
江紫臺道:“義父忠勇蓋世、謀略超人,敢同義父作對之人是註定沒有好下場的。”
轉而,他又扯過話頭道:“接下來,義父打算怎麼處置假黃芩一事?”
看來,他對這件事較為關心。
江彬微微一笑,語義不詳道:“以退為進,以守為攻即可,只要我一句話,這種小事哪還用得著我去處置?”
緊接著,他又揮了揮衣袖,連著‘嘖嘖’了幾聲,道:“只是,未免有些可惜。”
江紫臺點頭,口是心非道:“他的能耐的確不小,不能為義父所用確是可惜了。”
江彬的眼光一轉,面上飄過一片曖昧之色,道:“若非突然間冒出這件事,我真是打算好好地‘用’一‘用’他的。”
感覺江彬說‘用’這個字時的口氣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江紫臺微愣了一下,接茬道:“莫非義父原本已計劃重用此人?”
江彬的眼神飄忽了起來,像是根本沒聽見他的話一樣。
對於不想聽的話,江彬的這種無視已經是最善意的了。
江紫臺當即不敢再問了。
此時,江彬的心思已經飄到了書房,那裡有一個只有他才能開啟的櫥櫃,真、假黃芩的兩張指模印就存放在這個櫥櫃的某層暗格抽屜裡。同時,他的眼前再次浮現出黃芩的那張無論何時都俊朗、堅定、冰冷的臉。
那張臉,在閱人無數的江彬看來並不見得有多出眾,但就是能令他念念不忘。此前,每當他把相中的獵物帶進‘觀魚閣’內的臥房裡肆意玩樂,卻仍覺無法盡興時,腦子裡就會出現‘黃芩’的那張臉。隨之,江彬的心裡立時如同長了毛一般奇癢難耐,這種難耐的感覺又會驅使他把綁在木驢上、被餵了□的獵物假想成‘黃芩’。這是可以將他的檔下已經熄滅的火焰再次燃燒起來的最有效的方法了。心底裡,他是多麼希望看到‘黃捕頭’的那張冰涼的臉和騎在木驢上的獵物一樣哭得掛滿淚水,同時卻又笑得瘋顛狂浪啊。
一時間,江彬突然感覺到一陣懊惱。
他懊惱的並非是不能再利用那個冒牌的高郵捕快替自己辦事,而是突然覺得也許再也沒有機會看到自己想在那張臉上看到的一切了。他本想逼假冒的黃芩乖乖就範,跪在他面前向他討饒,任他肆意枉為,直至被他親手摧毀。可作為一個在朝堂上混跡了多年的老手,江彬深知,只有以退為進,以守為攻,搶在別人之前,主動把刺殺皇上的殺手‘黃芩’丟擲去,才能令自己在這件事上無懈可擊,讓那些虎視眈眈的政敵們在得知此事後,只能恨得牙癢癢的,卻沒借口向他伸爪子。但是,如果他這麼做了,先前抓在手裡的、‘黃芩’的把柄就再沒有任何價值了。另外,刺殺皇上是天大的重罪,一旦把‘黃芩’丟擲去,‘黃芩’就等於是個死人了,而他也再不可能等到那個他想了很久的機會了。
是為了私下裡揮之不去的齷蹉慾望冒一點兒風險,暫時將此事先壓著,待得償所願後再把‘黃芩’丟擲去?畢竟眼下遠沒到棄卒保帥的地步,除了江紫臺和宋素卿,還沒有人知道這件事;還是保險起見,儘快把那個燙手的山芋扔到烤爐裡?
對於江彬而言,這根本不是一個選擇題。他雖然常有為了慾望為非作歹的時候,但到了利害相關的重要關頭,從來不會用下半身思考,更不會被慾望衝昏頭腦,因為,他的慾望不是掌控者,他才是掌控者。何況,到這刻,對於能否憑藉手上的把柄逼‘黃芩’就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