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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三夜。村裡人想過去搶下屍體燒掉,他硬是不讓,力氣又特別大,弄得沒人敢靠近。最後,可能是他自己想通了,才挖了個坑把同伴就地埋了,離開了我們這兒。”
聽了她的描述,韓若壁只覺得腔子裡的那顆心一陣陣鈍痛。
他的心是為了黃芩而痛。
村婦望了眼黃芩,道:“像他這麼倔得不要命的人,我這輩子只見過一個,所以就記到了現在。”
轉而,她又問韓若壁道:“那個同伴是他的什麼人?親兄弟?過命交?”
韓若壁沉吟片刻,道:“都算是吧,總之,是他最重要的人。”
這時,村婦衝黃芩喊了一嗓子,道:“喂,你是在找當初你埋人的墳頭嗎?”
黃芩轉過身,面色深沉似水,道:“是啊。你知道在哪兒嗎?”
村婦的眼光閃爍了一下,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轉身,她回去井邊拿吊筒打水去了。
瞧著黃芩越漸深邃的眸子,韓若壁在心裡一聲長嘆,暗道:估計他離開以後,那墳頭就被村裡人刨開,扒出屍體燒掉了。畢竟對於村裡人而言,染了瘟疫的屍體只有燒掉才是最安全的。
這時,黃芩走到了韓若壁身邊,道:“本來,我還想要如何告訴你,現在好了,你已經知道了。走吧,我要快些回高郵去了。”
韓若壁道:“不找墳頭了?”
沉默了好一陣,黃芩慘然一笑,澀澀道:“其實,我走的時候就知道,再回來時一定找不見他了。”
韓若壁恍然,心道:原來,這才是他八年都沒有回來看一眼的原因啊。
黃芩又道:“你知道嗎?小捕快斷氣的那天,下雨了,村裡人都很害怕,因為雨水可能會令瘟疫蔓延得更迅速。”
韓若壁道:“這很正常啊。”
黃芩繼續道:“但是,我卻有點兒高興。”
韓若壁奇道:“為什麼?”
黃芩的喉間輕輕地吞嚥了一下,道:“因為我不喜歡流淚,也不喜歡別人瞧見我流淚。在雨裡,沒有人能瞧見我有沒有流淚,連我自己也不能。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為他流淚。”
韓若壁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我相信小捕快一定瞧見了。‘一雙寒星映冰河,兩道清泉滌我心。’他一定瞧見了。”
仰頭看了眼那棵梧桐樹,他道:“忘記他吧。”
黃芩搖了搖頭道:“我不能。我想永遠記得他。”
韓若壁道:“是不能,還是不願?”
黃芩默然。
韓若壁笑了笑,道:“人總是會變的,不管是不能,還是不願。這話,我早說過。”
黃芩道:“我這種硬得好像茅坑裡的石頭的人也會變嗎?”
韓若壁反問道:“你覺得呢?”
默然半晌,黃芩無力地苦笑了一下,道:“我曾經以為我不會,但我錯了。”
韓若壁微笑道:“這麼說。。。。。。”
他故意留了話頭不說。
黃芩道:“我只是不能忘記他。”
韓若壁道:“你不是不能忘記他,而是害怕忘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