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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孝先鐵青著一張臉還劍入鞘,繼而嘴唇緊閉,一言不發,掉頭便走。
其餘眾人見大事無望,無可奈何之下也隨之離去了。
離去前,崇闊海回頭看了一眼黃芩,卻見黃芩也正盯著他,臉上似笑非笑。他心中大大的一跳,再不敢回頭,而是加快步伐迎頭趕上了許孝先。
望著一干人離去的背影,黃芩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心中暗道:韓若壁,我原以為你是八大神劍之一。如今看來,八大神劍中其他幾位的劍術修為,若只和這位雷音神劍相差無多的話,那麼,我就是太低估你了。。。。。。
將鐵鏈纏回腰間後,他也離開了。
到了府衙,聽說郭仁等還未回來,黃芩不想與他們不期而遇,便將老龍王廟之行暫且壓後了。他找來幾個機靈老練,擅於打聽訊息的捕快,令他們查詢州里及州邊私鑄銀錢的秘密暗莊,不必打草驚蛇,只需小心留意。
這種暗莊做的雖是非法勾當,但出於需求,卻到處都有,而且大多黑白兩道通吃,各有靠山,絕非捕快的許可權可以管轄。是以,那幾個得令的捕快難免心中疑惑,張口請示緣由,黃芩卻不願多說,只教他們一旦發現大批銀錢出貨,便來回報就好。
豎日,待郭仁等人回來後,黃芩領著一眾捕快,往老龍王廟去了。
老龍王廟為元代遺構,臨山而建,距馬棚村不遠,中間隔了條寬不達一丈,深不及二尺的小河,早年興旺時,為方便樊良湖上討生活的漁民前去祈福,廟祝在河上架起一座板橋。 可那橋簡陋窄小,行走極其不便,除了天寒水冷時能湊合用上一用,其餘時間少有行人。其實小河水淺面窄,直接淌過也並不麻煩,是以從無人抱怨。後來,隨著廟宇廢棄,這橋就更加無人問津,慢慢腐朽坍塌掉了。
雖然廟廢橋塌,但老龍王廟在漁民心目中的地位並沒有絲毫下降,每每提起它還是敬畏有加。這一點須得歸功於廟周圍方圓一里內的奇特之處。不知因何,這範圍內水量豐沛,常常是周邊日頭,此處獨雨,一年中的雨水量總比州里別處多上許多,是以,漁民們都深信是樊良湖裡的水龍王對老龍王廟情有獨鍾,才會屢屢攜雨來此顯靈。漁民們心中敬畏,平日裡更是絕少踏足此間。所以,婁宇光選擇在此處藏身,不可謂不聰明。
來到老龍王廟時,恰逢一場薄雨過後,廟前的土地還微有泥濘,不少陳舊而雜亂的人腳印、馬蹄印呈現其上。由此可見,郭仁等昨天來時應在綿雨前後,且之後再無旁人踏足此間。
眾人進到廟中,只見裡面面闊三間,進深兩椽,地方頗為寬綽,只是四周蛛網懸結,顯得侷促、狼藉。
這裡早已沒有廟祝打理,破落若此倒也不足為奇。
稍後,黃芩命令大家分別去到左、右偏殿尋查,他和鄧大慶則直入正殿。
正殿為樑架結構,頂梁極高,約有四丈,殿中除了神龕上供奉的龍王、龍母神像,兩邊還分立有青、白,黃、紅四海龍神像。殿內那四扇巨大的窗戶常年無人開啟,加上空氣中浮灰密佈,因此光線陰沉,使得這些泥塑木偶的面目瞧上去格外猙獰。
二人分頭尋查了一翻,並沒見有什麼異樣。
黃芩道:“看來寧王的人沒有在此多做逗留,搜不到人就走了。”
鄧大慶點頭笑道:“我原以為他們會翻個底朝天,卻沒啥大動靜,想是平日做多了虧心事,怕報應不爽,不敢褻瀆神靈之地。”
黃芩無意間抬頭望向屋頂,道了聲:“好高的梁。”
鄧大慶也讚歎道:“是啊。”
瞧著屋頂,黃芩“咦”了一聲,突然道:“把窗子統統開啟。”
鄧大慶不明白他想做什麼,但還是照著吩咐去做了。
一時間,千萬條金光白線先後飛入這陰森森的破廟,照亮了灰濛濛的一室。
突兀而至的陽光令黃芩眯起了眼睛,這下,他終於能瞧清楚了。
鄧大慶撣了撣手上的灰塵,道:“總捕頭,瞧什麼呢?”
黃芩手指樑上,道:“那痕跡,你覺得象是何物留下的?”
鄧大慶聚起目力,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樹幹粗的圓木做成的大梁上,紅漆剝落,其上有三道間距寸餘的劃痕,十分清楚、整齊,明顯是新近留下的,絕非歲月侵蝕出的痕跡。
他想了想道:“好像是什麼利器劃出來的。”
黃芩點了點頭,道:“黑道上混的賊人,身邊多備有一種帶著長索的‘三爪鉤’。有了這種東西,再高的院牆也擋不住他們。”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