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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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三姐夫婦為的是替爹孃手刃大仇!)
“不管這樣那樣都一樣,殺人的人總有一大堆理由!”收了“更衣幫”送來的“黑錢”
而心滿意足的縣太爺萬士興這般結案:“殺人填命,欠債……這個嘛,拿錢便是!來人啊,帶下去,把這對男女押牢候斬!”
期待更大的石頭
很多人做了不對的事,都說自己沒有選擇、身不由己,其實,在他們身可由己、大可選擇的時候,他們也不一定做對的事。這樣,到頭來,自然就變得身不由己,無可抉擇了。
追命大可不必追查此案。
他大可以不必捉拿兇手:
——可是他錯了嗎?
——如果他知道兇手是好人,還會抓拿他嗎?
——如果他知道兇手是自己的親人,還會秉公行事嗎?
——如果他知道兇手殺人是為了替自己報仇,還會追緝元兇嗎?
你呢!
——世間的事,是不是換一個角度來想,判斷便會全然不同?
如果不是,為何自己的一隻大牙在疼,總比對岸那兒的大屠殺更令你關心?如果是,那麼世上還有什麼法理可以依據?還有什麼情義不能亂法?
追命私下向萬士興求情。
“不可以。我是依法下判,殺人償命。你身為公人,萬萬不得徇私。”
再過三天,溫亮鬱和崔妙花便要當街處斬。
追命再次求情:“陳七富是個惡霸無賴,殺過不少無辜,死有餘辜,溫氏夫妻也算是為民除害、為報親仇,可否請大人輕判。”
“令已經下了;”一向昏庸的萬士興難得這般斷然,“豈可朝令夕改!”
追命無法可施。
這時候,他心裡一定在反覆思慮:該怎麼辦呢?怎麼辦是好呢?
——你說呢?
追命卻似沒多加考慮。
他義無反顧的做了一件事:
劫獄。
他仗著對牢中一切的熟悉,還有憑著絕頂的輕功,把三姊和三姊夫都救了出來。
他的行動使溫亮鬱和崔妙花震愕莫已。
他護送這對小夫妻直至村口。送了些盤纏(那是他這幾年來克盡職守所儲蓄的錢——顯然只那麼一丁點,少得可憐),但卻不敢表露自己原就是她的弟弟;生怕崔妙花一旦得悉,必然不肯讓她失散多年的弟弟這樣做。
溫亮鬱和崔妙花為之愕然無已:這人做什麼了?為啥幹冒奇險,前來劫獄?既然如此,那先前又為何千方百計、苦追不捨,把他倆逮入牢裡?
“壯士,你……”
“你們走吧。”
“崔捕頭,你這樣做,還留在這裡,恐怕很危險哪……”溫亮鬱覺得自己兩人雖然得脫,但一定會連累這人的。
“我沒事的,”追命喝了一口酒,“你們快走。”
崔妙花一雙妙目,端凝打量了這年輕捕頭一陣,道:“我好像在那兒見過你……我一定曾經見過你!”
追命苦笑。
他心頭一熱。
一—三姊,我還有的哥哥姊姊,他們都在那裡?你們都受苦了。
可是他並沒有問出口來。
溫氏夫婦去後,追命仍在鎮口喝酒。
遠處漸火光沖天,馬鳴人叱之聲漸近。
忽然,長空裡一條火紅色的人影,像一隻風箏般滑翔了過來,那是飛天蜈蚣——“下三濫”何家的輕功,一向都不是快,而且詭。
“你還不快走?”
“我為什麼要走?”追命懶洋洋的反問。
“你劫了獄,”何炮丹為他著急,“大隊人馬要來抓你了。”
“我是捕頭,我犯了法,我放了犯人,”追命說,“我理應就逮。”
“你真是,”飛天蜈蚣跺足道,“你知道現在是誰領一眾兇徒來抓你嗎?”
“誰?”
“雷家兄弟的人!”飛天蜈蚣急道,“他們要公報私仇。你這是有理也說不清哪!”
追命只有發出一聲浩嘆。
“反正我要救的人,已經救了,我已無尤無怨。”追命說,“我身為公人,不能守法,那還當什麼執法的人?他們真要報仇,說來可真選對了時候,我也正要替小透報仇。”
飛天蜈蚣見追命如此執意,也沒奈何,最後只說:“好,你不肯聽勸,我只有請救兵了。”
追命詫問:“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