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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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命和少年忙不迭道:
“是。”
追命笑說:“當真是‘君無戲言’,你那一聲滾,他們果真都夾著尾巴‘滾’了。”
舒無戲又回到那給斫成兩半兀自不倒的桌旁,大刺刺的一坐,咕咕嚕嚕的不知他飢腸裡發出的聲音還是又準備放屁了,“什麼君無戲言!老子又得回到金鑾殿當看門口,這外號兒總有一天會要去我的命!我叫舒無戲,外號‘大口狗’!這才合乎我性情,這才過癮!”
說著,又活像是個沒有事的人兒似的,繼續去吃他的肉、喝他的酒去了——現在誰也不必替他擔心酒菜有毒、背後有人下毒手了。
兩個少年卻惺惺相惜起來,暢快過癮的談了起來,先是追命說:
“我做錯了一件事。”
“什麼事?”
“我不該出手救他的,他可是明眼人呢,這等跳樑小醜,那犯得了他!”
“對……我也錯了一事。”
“啥?”
“剛才他吼了一聲,我該也給震出去的,別裝作個沒事人兒一樣!”
“為什麼?”追命有點不明白,“你內功、定力好啊。”
“那怎麼行?”少年說,“人人都給震住了,我還逞什麼強?這樣他面子也不好過,我太不為人著想了!我再也不能在路上保護他了——他也不會再讓我尾隨的了!真不愧為世叔的拜把子兄弟,單是那一刀,那一吼,誰也休想沾他一根毛髮!”
追命覺得這少年雖比他年輕,但比他更成熟,更懂人情世故,更識照顧人心。
“我得先返京去了。”
“哦。”
“你呢?”
“我還得浪跡江湖去。”
這樣說的時候,少年想,彷彿還有些悲壯呢。
“為啥不與我一道赴京呢,我有好些朋友,要為你引見呢。”
“我……”追命斷然拒絕,然後無奈地笑道:“也許會有一天,我赴京去看你。”
“你來京師,一定要來看我呵!”少年遂很熱情地說了一個住處。“我跟師父一起住。”
一直孤獨飄泊的追命,確是有點兒羨慕:京城想必是一個極好玩、極熱鬧、極多高手的地方罷?自己這麼寒酸孤單,真的可以去嗎?去了真的有自己容身之地嗎?
“怎麼稱呼?”
“我姓鐵。鐵石心腸的鐵。兄臺呢?”
“我姓崔。”追命忽在心頭瞥了過一個孤清冷傲而俊俏的人影,“你認識一個人嗎?”
“怎麼樣的人?”
“他比你年輕有七八歲吧,”他覺得有些不便說對方是個殘廢的,其實說不便,不如說是打從心裡頭生起的一種不忍吧,“他好像姓吳。”
“姓吳?”
“或是姓武?”
“姓武?”
“姓毛的吧?還是姓伍?”“……這我就不懂了。我有個師兄,他姓盛,厲害著呢!他日我為你們引見,你一定會喜歡他的。”
“這……”
“怎麼了?”
追命有些唏噓地道:“我不知何日才能到京師呢!”
“答應我,”鐵姓少年熱切地執住他的手說:“你腿功那麼好,你一定要來京師教教我腿法!”
“你也答允我,”追命也給他激起熱情來了,“你的手勁那麼好,日後也要跟你比比你的拳勁還是我的腿行!”
鐵姓少年眼睛發了亮:“好。我內功也不錯,你來,咱們比一比,怎麼樣?”
追命也故意應和他挑戰的說,“我酒量才好呢!有本事能喝三百杯去!怎麼樣?!”
——怎麼樣就是“敢不敢”的意思!
他們倆時正少年,哪有不敢的事。
卻是那邊廂,“砰”的一聲,將要復出重任御前帶刀總侍衛的“大王刀”舒無戲,忽地又放了一個奇臭無比、清脆莫名的屁!
什麼怎麼樣?
一個人和光同塵得太久了,就會變得一身都是塵,沒有了光。
二十歲以前就有一張風霜的臉和蒼桑的心的追命,在這段其間破了兩樁案子。
兩件大案。
——都是無意中破的。
——都是跟他有關的。
——第一件案子使他成為正式的捕快,第二件案子使他當不成捕頭。
所以兩件都值得一提——可不是嗎?人生裡、一個人的一生裡,一個不平凡的人的一生歷程裡,必然發生了無數無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