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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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廢了。
——這樣的一個小孩,真可惜啊!
他心頭憐惜,甚至有些疼惜了起來,不禁也看著看著而忘了轉移視線。
小孩剎地寒白了臉,叱道:“看什麼?,沒見過斷腿的人嗎!”
倏地一揚袖,一道刀光,以電的速度雷的驚愕向追命迎臉而至!
千忙萬險中,追命猛起足,踢飛這一刀。
這一踢,那一刀,飛上老半天,蒼穹黯處,久久不下。
——那一刀竟全無力道!
追命額前落下二綹髮絲。
——還是給刀鋒險險掃中!
(這一刀如此之速,如此之厲、如此之銳,但竟不是以內功發力,而是憑巧勁施為的!
更可怕的是,小孩那一刀,似意不在傷他,似只要嚇他一嚇而已!!)
(以巧勁御刀,尚有這等威力,要是這小童日後練成雄渾內力,豈不是一!!!)
追命震愕當堂。
小孩扁了扁咀,很難過似的道,“我以前也是像你一樣,有手有腿的——”
追命忙道:“小兄弟,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看他忙了咀皮說不清,小孩嗤的一笑,笑靨天真漫爛:“什麼意思!這個那個的!聽說你也是一出孃胎就受內傷,每天非飲酒不能活命,而且上身的功夫,總難有大成——你也不曾傷心難過嗎?”
追命呆了一呆,只脫口就說:“得之我命,不得我幸——沒啥好怨的。”
小孩垂下了頭,直至那把飛上半天的小刀“篤”的上聲,自天空落了下來,插在桌子上,刀柄兀自震幌著,他才如夢初醒,喃喃地道:“得之我命,不得我幸;不得我命,得之我幸……”並推動機括,緩緩遠去。
追命不敢再追。
他怕這小孩會不高興。
他只敢遠遠地問:
“小兄弟,你如何稱呼?”
“……我姓無。”
“吳?”
小孩沒有應他。
“姓吳?姓伍?”長過對方至少十餘歲的追命傻愣愣的自忖:“還是姓胡?”
事實上,追命一腳踢死“火燒天”梁堅乍,少年的他,在第二天,已經成了名。
大家都知道,有個少年把“太平門”中第一號殺手梁堅乍踢死於鎮口,正是大快人心;而傳聞那少年的腿法,極似當年“大平門”所失傅的“追命腿法”,是以人皆稱之為“少年追命”。
只不過,大家都不知道,那天晚上,少年追命也遇上了一個令人驚異的人物,一個小童,不知姓毛?姓巫?還是姓武?
空中大石
往好的想,悲傷也可以是快樂的;往壞處想,快樂也成傷悲。
怎樣?
那天晚上向冷。雪已停了,萬籟無聲下的是肅殺;馬不再趕路,歲月和飄泊已轉入驛站的牆壁和地板裡。杯子是冷的,因酒而溫熱;刃是冷的,因貼著身體而銳熱。暮晚的天色由藍轉黑,特別快,非常靜,且帶著不著痕跡的殺意。
少年的他仍在客棧的一角喝他的酒,微帶酒意的眼光很美。
——壺中天地大,袖裡日月長。
如果他醉眼裡蘊含了什麼意思,大概就只有這個意思了。
“霍”的一聲,門簾猛然掀了開來。
一人紫膛臉,顧盼有威,赤頰方顴,衣袂激盪著金風獵獵。
他並沒有去掀開簾子。
厚舊的簾子像是自動激揚起來的。
他大步而入。
後面跟了兩個人,眉目清奇,揹負長劍,神情充滿了崇敬,一看就知道是他的弟子子弟。
簾布未落之際,可以瞥見外頭雪勢已止,但風聲漸劇,無盡的暴風和風暴,看來還會繼續以無情的力量無盡的擊打著無情的人間。
掌櫃的呵著腰、屈著身、腴著像身懷六甲的肚子,去招呼這一看就知道的大客戶。
——儘管是在這樣小小的途驛裡,這漢子的氣派依然豪壯;儘管他身邊只有兩個人,但他的氣勢彷彿帳下正有千人待令出。
在這個“暫時驛棧”裡,有七桌子的客人,七臺人客都知道,來的是誰。
這人正是當年御前帶刀總侍衛舒無戲。
他不但曾在殿前捨命保駕立有大功,更曾自請命赴沙場拼命殺敵立有戰功,只不過,後來為奸臣進讒,參了一本,落得個家散人亡,令他解散一手建立的“